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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狮子大得吓人,形状狰狞可怕。它原是躺在笼里,这时转过身,撑出一只爪子,伸了一个懒腰;接着就张开嘴巴,从容打了一个大呵欠,吐出长有两手掌左右的舌头来舔眼圈上的尘土,洗了个脸;然后把脑袋伸出笼外,睁着一对火炭似的眼睛四面观看,那副神气,可以使大勇士也吓得筋酥骨软。

(〔西〕塞万提斯:《堂吉诃德》)

这是一只雌豹。肚子和大腿的毛都闪耀着白色的亮光。天鹅绒般的小斑点,散布在它的脚周围,就像套着漂亮的镯子一样。它的筋力坚强的尾巴也是白色的,可是末端有些黑环。全身的毛皮黄得像没有光泽的金子,可是十分平滑而柔软,散布着富有特征的斑点,形状像玫瑰花,这就是花豹同别种科动物不同的地方。这位泰然自若而可怕的女主人在那打呼噜,姿势就像一头雌猫睡在躺椅的垫枕上一样优美。它的染着血迹的爪子,强有力而且全副武装,向前伸出,它的脑袋就枕在上面。几根笔直而稀疏的胡子,像银丝一样,从脑袋里伸出来。

(〔法〕巴尔扎克:《沙漠里的爱情》)

在附近一个小丘的白色的丘顶上,有一只毛色好像火焰一般的赭黄色的狐狸。它立在后脚上,于是身躯一扭,跳跃起来,前脚扑在地上,用脚爪掘进地面里去,它的身躯全裹在银色的尘埃里,剩下它那尾巴,像深红的火焰的舌头一样,松弛的、柔软地横在雪上。

(〔苏〕肖洛霍夫:《被开垦的处女地》)

正是牲口脱毛的时候,骆驼身上已经都露出那灰红的皮,只有东一缕西一块的挂着零散的,没力量的,随时可以脱掉的长毛,像些兽中的庞大的乞丐。顶可怜的是那长而无毛的脖子,那么长,那么秃,弯弯的,愚笨的,伸出老远,像条失意的瘦

(老舍:《骆驼祥子》)

从蒙着一层薄薄晨霜的针叶里伸出了一个褐色的长脸,头上生着一对沉重多桠枝的叉角。一双吃惊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广大的林中空地。粉红色的、羚皮似的鼻孔痉挛地抽动着,喷出了惊惶的呼吸的热气。

这只老麋好像塑像似的在森林中呆住不动了。只有背上长着一球球乱毛的皮在不住神经质似地抽动着。它的竖起的耳朵能捉住每一种响声,它的听觉是那样地敏锐,连蛀虫咬啮松树的声音都听得出。

(〔苏〕波列沃依:《真正的人》)

这些野兽寻常的平均步速是每小时七千几何步。退化的家驴一点儿也不能够让我们了解这个独立骄傲的野驴。它有轻捷活泼的恣态,聪明精细的神气,温雅的身段,妖冶的动作!……一个驯养好的野驴简直就价值连城;人们差不多不可能在山里捉到它,因为它在山里就像鹿子似的跑,小鸟似的飞。

(〔法〕巴尔扎克:《驴皮记》)

这是秋季的一个阴天,在云杉的浓荫遮盖下,四周几乎象黄昏一样幽暗。他看不清这头野的眼睛,无从知道它的眼神怎样?据禁猎区的看守说,离群的野牛就像神经失常的人一样,会无缘无故地冲过来。特别是受了带头牛的气的,更是如此。不过这头野牛看来已经上了年纪。它那高耸的脊梁上的毛乱纷纷地竖立着,毛色是棕褐色的,显得挺肮脏。在它向下弯曲的脖子下面,挂着一绺绺的毛,就像春天野兽换毛时那样。但它的双角还是跟年轻时一样犀利。这样的角足以把人刺穿。

野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在打量着对手。但它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连尾巴也不甩,蹄子也不踢一下,就像是泥塑木雕的一般。它准备干什么?进攻?退却?

(〔苏〕伊凡·沙米亚金:《多雪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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