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物 车站、码头

车站大楼巍峨矗立,立面分中部和两翼三个部分。中间顶端是一个新颖的大扁壳屋顶,屋顶的两旁对称地矗立着两座具有浓厚民族风格的钟楼。钟楼的屋顶是用金黄色的琉璃瓦盖的,表现了新结构和民族传统风格巧妙结合的新颖建筑艺术。

(陈登鳌:《首都的大门——北京车站》)

车站里挤满了人,各有各的心事,都现出异样的神色。脚夫的两手插在号衣的口袋里,睡着一般地站着;他们知道可以得到特别收入的时间离得还远,也犯不着老早放出精神来。空气沉闷得很,人们略微感到呼吸受压迫,大概快要下雨了。电灯亮了一会了,好像比平时昏黄一点,望去好像一切的人物都在雾里梦里。

(叶圣陶:《潘先生在难中》)

火车突然停下了,喘息着,一阵叫卖零食的喧嚣,便接着沸腾起来。酱黑的茶叶蛋,鲜红的卤蹄,焦黄的洋面包,净白的热包子,就继续不断地现在车窗外面,发散着勾人食欲的香味。

(艾芜:《强与弱》)

车站月台上,紧张而且喧闹。上车的,下车的,送亲友的,长途旅客下车活动一下筋骨的,买东西的,简直像个闹市。

(袁鹰:《聚散》)

我来到码头上的时候,轻烟样的晨雾还笼罩在黄浦江的江面上,远远望去,穿梭似的行驶的驳船,显得很模糊,只有一点一点的黑影子在移动。小火轮上的轮机声,随着清新的晨风播送过来。码头上的吊车,在“吐吐吐”地吼叫,钢臂在淡淡的晨雾中晃动。在生铁、焦炭堆得像小山似的场地上,机车头拖着运料车在尖叫着,从我身旁开过。

(胡万春:《特殊性格的人》)

由于透视的效果,码头看起来比实际距离要远些。它以自己为中心,沿着那条主线两旁伸出一束平行线,明显地勾划出一系列的矩形平面;在晨光的照耀下,这一块块矩形平面更显得清楚明晰。横的平面和直的平面互相间隔着:一块横的矩形平面是堤上围墙的墙顶,围墙建筑在防波堤临海的一边,保护着堤面的走道;另一块直的是围墙的内壁;又一块横的是堤面的走道;再一块直的是没有遮护、径直插入港内水面的堤壁。两块直的平面笼罩在阴暗中;两块横的平面则被阳光照得闪亮——那就是全部围墙的墙顶和大部分堤面走道,只有在走道上被围墙投影遮没了的那一条狭长地带是阴暗的。照理,在港内的水上还应该看得见全部建筑物的倒影,而且按照平行线的排列顺序来说,水面上还应该看得见通到码头去的笔直的堤壁的倒影。

(〔法〕阿兰·罗布一格里耶:《窥视者》)

这时,码头上渐渐热闹起来了。一些不同国籍的水手、商人、掮客、搬运夫、当地苦力都涌到码头上来了。显然是船上就要到了。

天气相当晴朗,因为刮着东风,所以很冷。淡淡的阳光照耀着那些突出在城市上空的清真寺的尖塔。举目南望,有一条长达两公里的长堤,像一只巨臂伸在苏伊士运河的港湾里。在红海上,飘浮着星罗棋布的渔舟和小船,其中有些船只,依然还保持着古代船只的那样美丽的样式。

(〔法〕凡尔纳:《八十天环游地球》)

从山顶望出去,在从海面上刚刚升起的白色太阳照耀下,港口完全是安息的样子。舰队正停泊在港内,在雾中一字儿排列在停泊所:三三两两的巡洋舰、油船和供应船,成群的灰色驱逐舰和扫雷艇,一簇簇的黑色潜艇。在福特岛外面,战列舰威严地排成两列,白色的遮阳篷已经架起;在附近的飞机场上,几十架飞机机翼左右衔接,排列成好几行,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在船舰上、码头上或在机场上,简直看不见一个人在走动。也没有一只正在航行的大船扰乱港口明镜般的海面。只有几艘去参加教堂集会的小船,载着很少几个穿白军服的水手,在平静的绿色水面上行驶,激起小小的V字形波纹。

(〔美〕沃克:《战争风云》)

(港口内)有的轮船鼓起红色大肚子,浮在海面上;有的像在装货,船身倾斜得很厉害,宛如一只袖管正被人从海里使狠往上拽;黄色的大烟囱;大铃铛似的浮标;跟臭虫一样从船缝间匆匆穿行的汽艇;波浪翻腾、冒起寒气的海面,漂浮着煤末、面包屑、烂水果,活像一幅别致的花布。……煤烟趁着风势,掠过海面,飘过来一阵阵熏人的煤臭气味。吊车的响声不时顺着波浪嘎嘎地直传过来。

(〔日〕小林多喜二:《蟹工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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