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暾

属于::晋朝

有父之风

太康初年刘暾初任博士,太康三年(282年)就正值晋武帝命朝中的齐王司攸回到封国,刘暾参与议论应该赐什么礼仪品物给齐王司马攸以作尊崇,但因刘暾与其他博士请求让司马攸留朝,于是触怒晋武帝,将刘暾收付到廷尉。不久得大赦而被释放,但却被免去官职。太康六年(286年)父亲去世,死前就正打算要上奏晋武帝宠臣冯紞的罪状,但未成就去世。及后刘暾见冯紞仕宦愈见尊贵,于是感慨地说:“使先人在,不令紞得无患。” 刘暾后再度任官,先后任酸枣县县令及侍御史。后来一次武库发生火灾,当时皇后贾南风表亲郭彰任尚书,率领百人只顾自保而不救火,于是刘暾就严肃的去责问他。郭彰于是大怒,说:“我能截君角也。”刘暾则愤怒地说:“君何敢恃宠作威作福,天子法冠而欲截角乎!”于是请索纸笔上奏,郭彰于是不敢再说话,众人亦为郭彰解释,刘暾才不坚持。而自此以后,昔日表现得奢侈的郭彰亦变得简朴。刘暾后迁太原内史。

永康二年(301年),赵王司马伦在上一年铲除贾后集团并掌握朝政后就篡位,自立为帝,并让刘暾假征虏将军,但刘暾不受。不久刘暾更响应齐王司马冏、河间王司马颙及成都王司马颖所发起的讨伐军。当年晋惠帝复位,刘暾任尚书左丞,在朝严肃,令朝内清正严明。不久兼领御史中丞,奏免东安公司马繇和王粹、董艾等十多人的官职,获朝廷嘉许,即迁任御史中丞。后转任中庶子、左卫将军、司隶校尉,又奏免武陵王司马澹及何绥、刘坦、温畿、李晅等人。

后来,刘暾儿子刘更生娶妻,而刘暾妻已死,按家法而要媳妇去扫墓,于是刘暾就带着家属宾客,载着酒和食物出行。不料此时被一直看不起他的洛阳县令王棱借题发挥,向当时主政的司马越声称刘暾是要带着家属叛归盘据并州的刘渊。因为刘渊当时兵力强盛,麾下将王弥又是刘暾同乡,于是司马越相信并派人追返刘暾。刘暾知道后,未到墓地就已折返,并以正义斥责司马越,竟令司马越十分惭愧。

五任司隶

永宁二年(302年),长沙司马乂讨伐掌权的司马冏,刘暾亦参与预谋,于是在司马冏败死,司马乂掌权后获封朱虚县公。太安三年(304年),司马乂被讨伐他的司马颙的部将张方所杀,刘暾亦被免官。但不久就再任司隶校尉。

同年十一月,留守洛阳的张方强迁晋惠帝等人到长安,留刘暾及尚书仆射荀藩和河南尹周馥等留守洛阳,设立留台。十二月,司马颙废去司马颖皇太弟的身份,改以豫章王司马炽为皇太弟。司马颙为与东海王司马越等诸王和解,于是命司马越弟高密王司马略为镇南将军,领司隶校尉,权镇洛阳。

永兴二年(305年),司马越举兵讨伐司马颙,要迎晋惠帝回洛阳。至十一月,立节将军周权自称受司马越檄命,自称平西将军并复立献容为皇后。虽然周权不久就被洛阳县令何乔击杀,羊献容亦再被废,但司马颙却下令洛阳留台赐羊献容死。但主持留台的刘暾及荀藩等不愿,更上奏反对赐死,终触怒司马颙,派吕朗来收捕刘暾。刘暾于是逃奔到青州,依附高密王司马略。永兴三年(306年),青州惤县县令刘伯根叛乱,司马略于是以刘暾为大都督,加镇军将军领兵讨伐,但却兵败,于是逃回洛阳。而当时以司马越为首的讨伐军队已迁近洛阳,司马颙杀张方后亦令司马颙一些将领投降,例如驻守荥阳的吕朗。不久司马越军攻入长安,迎惠帝回洛阳。晋惠帝回到洛阳后,复立羊献容为皇后,而羊献容亦感谢刘噋当日上奏保全自己,于是恢复他的封爵,加授光禄大夫,复任司隶校尉。

永嘉三年(309年),汉赵大军进攻洛阳,刘暾任转抚军将军、假节、都督城守诸军事抵御外敌。不久汉赵兵败撤退,刘暾转拜尚书仆射。但刘暾长年担任监察百官的职位,且亦被人情所归,故此令司马越十分忌惮,于是任命刘暾为右光禄大夫、领太子少傅,加散骑常侍,表面上是进加崇官,但其实是削夺了刘暾的权力。后来,司马越领行台出镇,晋怀帝于是下诏命刘暾领卫尉,加特进。后再以刘暾为司隶校尉,加侍中。至此,刘暾已五度任司隶校尉。

被擒遇害

永嘉五年(311年),汉赵大军再攻洛阳,洛阳陷落,发生永嘉之乱,汉赵军队进宫大肆抢掠,又大杀官员,而刘暾却因王弥而免于被杀,更跟随王弥离开洛阳。刘暾又对王弥陈说形势,说因他在进攻洛阳时与汉赵宗室刘曜结下仇怨,劝王弥东据青州,以此作根据地观天下大势,最少也能割据一方。王弥亦同意。及后刘暾再劝王弥除去一直忌惮王弥的石勒,献计要王弥联结往日派往青州的部下曹嶷,及后就引石勒到青州,与曹嶷夹击并消灭石勒。王弥于是命刘暾带着自己写的书信到青州联结曹嶷,但到东阿时就被石勒的游骑所捕,身上带着的书信更被发现,石勒看见后大怒,于是将刘暾杀死,并决心要消灭王弥。

子女

刘佑,刘暾子,太傅属。

刘白,刘暾子,太子舍人,但被司马越所忌,偷偷派何伦入刘暾府中抢掠,目的是杀死刘白。

文献记载

[晋]刘毅子。字长升,正直有父风。太康初为博士,会议齐王攸之国,加崇典礼,暾与诸博士坐议迕旨。武帝大怒,收暾等付廷尉。会赦得出,免官。初,暾父毅疾冯紞奸佞,欲奏其罪,未果而卒。至是,紞位宦日隆,暾慨然曰:“使先人在,不令紞得无患。”

后为酸枣令,转侍御史。会司徒王浑主簿刘舆狱辞连暾,将收付廷尉。浑不欲使府有过,欲距劾自举之。与暾更相曲直,浑怒,便逊位还第。暾乃奏浑曰:“谨按司徒王浑,蒙国厚恩,备位鼎司,不能上佐天子,调和阴阳,下遂万物之宜,使卿大夫各得其所。敢因刘舆拒扞诏使,私欲大府兴长狱讼。昔陈平不答汉文之问,邴吉不问死人之变,诚得宰相之体也。既兴刑狱,怨怼而退,举动轻速,无大臣之节,请免浑官。右长史、杨丘亭侯刘肇,便辟善柔,苟于阿顺,请大鸿胪削爵土。”诸闻暾此奏者,皆叹美之。

其后武库火,尚书郭彰率百人自卫而不救火,暾正色诘之。彰怒曰:“我能截君角也。”暾勃然谓彰曰:“君何敢恃宠作威作福,天子法冠而欲截角乎!”求纸笔奏之,彰伏不敢言,众人解释,乃止。彰久贵豪侈,每出辄众百余人。自此之后,务从简素。

暾迁太原内史,赵王伦篡位,假征虏将军,不受,与三王共举义。惠帝复阼,暾为左丞,正色立朝,三台清肃。寻兼御史中丞,奏免尚书仆射、东安公繇及王粹、董艾等十余人。朝廷嘉之,遂即真。迁中庶子、左卫将军、司隶校尉,奏免武陵王澹及何绥、刘坦、温畿、李晅等。长沙王乂讨齐王冏,暾豫谋,封朱虚县公,千八百户。乂死,坐免。顷之,复为司隶。

及惠帝之幸长安也,留暾守洛阳。河间王颙遣使鸩羊皇后,暾乃与留台仆射荀籓、河南尹周馥等上表,理后无罪。语在《后传》。颙见表,大怒,遣陈颜、吕朗率骑五千收暾,暾东奔高密王略。会刘根作逆,略以暾为大都督,加镇军将军讨根。暾战失利,还洛。至酸枣,值东海王越奉迎大驾。及帝还洛,羊后反宫。后遣使谢暾曰:“赖刘司隶忠诚之志,得有今日。”以旧勋复封爵,加光禄大夫。

暾妻前卒,先陪陵葬。子更生初婚,家法,妇当拜墓,携宾客亲属数十乘,载酒食而行。先是,洛阳令王棱为越所信,而轻暾,暾每欲绳之,棱以为怨。时刘聪、王弥屯河北,京邑危惧。棱告越,云暾与弥乡亲而欲投之。越严骑将追暾,右长史傅宣明暾不然。暾闻之,未至墓而反,以正义责越,越甚惭。

及刘曜寇京师,以暾为抚军将军、假节、都督城守诸军事。曜退,迁尚书仆射。越惮暾久居监司,又为众情所归,乃以为右光禄大夫,领太子少傅,加散骑常侍。外示崇进,实夺其权。怀帝又诏暾领卫尉,加特进。后复以暾为司隶,加侍中。暾五为司隶,允协物情故也。

王弥入洛,百官歼焉。弥以暾乡里宿望,故免于难。暾因说弥曰:“今英雄竞起,九州幅裂,有不世之功者,宇内不容。将军自兴兵已来,何攻不克,何战不胜,而复与刘曜不协,宜思文种之祸,以范蠡为师。且将军可无帝王之意,东王本州,以观时势,上可以混一天下,下可以成鼎峙之事,岂失孙、刘乎!蒯通有言,将军宜图之。”弥以为然,使暾于青州,与曹嶷谋,且征之。暾至东阿,为石勒游骑所获,见弥与嶷书而大怒,乃杀之。暾有二子:佑、白。

佑为太傅属,白太子舍人。白果烈有才用,东海王越忌之,窃遣上军何伦率百余人入暾第,为劫取财物,杀白而去。

总字弘纪,好学直亮,后叔父彪,位至北军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