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的妃嫔和儿女
同所有封建皇帝一样,朱元璋除原配夫人马皇后外,还拥有众多的妃嫔宫女。据《明史》记载,他共有后妃15人。据《国榷》记载,则有20人,除马皇后外,还有胡充妃、孙贵妃、李淑妃、郑安妃、崔惠妃、掑妃、达定妃、郭宁妃、郭惠妃、胡顺妃、韩妃、余妃、杨妃、周妃、赵贵妃、李贤妃、刘惠妃、葛丽妃和没有名号的郜氏。实际上,他的妃嫔远不止这些。据《万历野获编》的记载,朱元璋死后“帝后以下附葬者,妃嫔共四十人”,可谓妻妾成群。朱元璋的这群后妃,先后共为他养育了26个儿子、16个女儿,组成一个多妻多子的大家庭。
朱元璋的众多妃嫔中,有一位郭惠妃,是郭子兴的小张夫人的亲生女儿。她自小与马皇后一起长大,后来也嫁给朱元璋,生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即蜀王、谷王、代王、汝阳公主和永嘉公主。其他妃嫔,有的是从民间征选的,如李淑妃、郭宁妃、胡妃等。胡妃是濠州人,守寡在家,朱元璋想娶她,她母亲不同意。后来朱元璋听说胡家迁到淮安,写信请平章赵君用帮忙,赵君用派人把她母女送来。他还曾看中右相国李善长部下宣使熊义的妹妹,“令都事张来释为媒,通言于熊义母,允,纳聘财讫,择日归内”。不久,张来释来报,说“熊氏女许参政杨希武(宪)弟杨希圣久矣”。朱元璋大怒,说:“汝既为媒,令臣民知我之过。”立即令将士把张来释押到内桥,斫成肉泥,并到熊家追回聘礼,“仍令与希圣为婚”,但杨希圣“终不敢娶”。有的妃嫔是降将进献的。如陈友谅的江西行省丞相胡廷瑞(后改名胡美)在龙兴降,将自己的长女献给朱元璋。他因此留任原职,后屡功被封为侯。不料,洪武十七年却被列为胡党,以“因长女为贵妃,偕其子婿入乱宫禁”的罪名,“子婿刑死,美赐自尽”。有的妃嫔原是陈友谅的妃子,关于这事,朱元璋在《大诰》中曾有一段自白:“当未定之时,攻城略地,与群雄并驱十有四年余,军中未尝妄将一妇人女子。惟亲下武昌,怒陈友谅擅以兵入境,既破武昌,故有伊妾而归。”有的妃嫔则来自元宫,严从简《殊域周咨录》载:“初,元主尝索女子于高丽,得(周)谊女,纳之于宫中,后为我朝中使携归(时宫中美人有号高丽妃者,疑即此女)。”朱元璋的妃嫔,大多数是汉族女子,但也有高丽女子和蒙古女子,如周妃、韩妃是高丽妃子,燕王和周王的生母掑妃是蒙古妃子。
众妃嫔中,孙贵妃最受朱元璋的宠爱。她是陈州人,因父亲孙和卿仕元为常州府判,随父住在常州。元末农民起义爆发后,父母俱亡,与大哥孙瑛、二哥孙蕃出外避难,大哥途中失散,她随二哥孙蕃逃到扬州。青军元帅马世熊攻破扬州,孙蕃死亡,她被马元帅收为义女。十八岁时,被朱元璋纳为姬妾。孙氏聪慧漂亮,且熟知礼法,马皇后夸她是“古贤女”。朱元璋即位后,册为贵妃,位居众妃之上,“助马皇后摄六宫事,后以慈,妃以法,相济得治”。由于她的关系,大哥孙瑛被授为行省参政。洪武七年病死,朱元璋非常悲伤,赐谥“成穆”。因为她只生了四个女儿,没有儿子,命周王朱狘为她服丧三年,太子及诸王一年,并令儒臣作《孝慈录》,规定庶子必须为生母服丧三年,众子为庶母服丧一年。
受到朱元璋宠爱的还有李淑妃和郭宁妃。李淑妃是寿州人,父亲李杰在洪武初年以广武卫指挥北征,死于战阵。她在龙凤元年(1355)为朱元璋生下长子朱标,即懿文皇太子。后来,又生了两个儿子,即秦王和晋王。由于马皇后无子,她所生的三个儿子都归马皇后抚养。因为皇太子是她生的,所以朱元璋对她倍加宠爱,封为贤妃。洪武十七年九月,马皇后服除,又册封为淑妃,摄六宫事,并提拔她的两个哥哥为金吾指挥,与锦衣卫同掌诏狱。她为人多智术,“事上有礼,抚下有恩,遇事有断,内政悉委之”。朱元璋常以难事问她,她分析得有条有理,出人意料,朱元璋夸她是“班婕妤之流也”。燕王为夺取帝位,曾收买一名宫女结纳李淑妃,要她赞成易储,她委婉谢绝:“妾备位嫔□,所任者,浣濯庖厨之责,储位大事,非妾所知。”消息传开,群臣都赞扬她贤惠。郭宁妃是濠州郭山甫的女儿。传说郭山甫喜欢给人相命,曾给自己的儿子郭兴和郭英看相,说他们将来皆可封侯。有一天,朱元璋在钟离招兵路过他家,他一见大惊,说他的相貌贵不可言,叫夫人赶快设宴招待。又对郭兴和郭英说:我给你们看相,看出你们将来都可以封侯,而能给你们封侯的人,就是他啊。便叫他们收拾行装投奔朱元璋,并把女儿打扮一番,送给朱元璋做姬妾。后来,朱元璋封她为宁妃,李淑妃死后,又令其摄六宫事。其兄郭兴后以战功封巩昌侯,郭英封武定侯。郭宁妃生一子,即鲁王朱檀。
朱元璋对后宫管束极严,妃嫔稍有不慎,即处以重刑甚至杀死。郭宁妃和唐王生母李贤妃、伊王生母葛丽妃,后来“俱得罪死”,被装在一个大筐里,埋在南京太平门外。事后朱元璋有些后悔,下令三棺分葬,刨开土堆,三具尸体已经烂成一堆,分不清哪个尸骨是谁,只好就地掩埋,在上面垒起三个坟堆,算是三个妃嫔的坟墓。楚王朱祯的生母、凤阳人胡妃,曾受到朱元璋的宠爱。有一年,宫廷的内河中发现一个堕胎,内侍怀疑是胡妃干的,朱元璋大怒,就把她杀死,将尸体扔在南京城外。楚王来朝,哭求母亲尸体不得,只找到一条白练,迎葬于楚王府。封建时代有一句话,叫作“伴君如伴虎”,这是一点也不夸张的。
朱元璋子女众多,鉴于元朝前期不立皇太子,引起多起宫廷政变的教训,他称吴王后便立长子朱标为世子,就帝位后立为皇太子。同时,鉴于前代皇太子的东官臣僚自成系统,容易和朝廷大臣产生矛盾,甚至和宫廷闹对立,又任命朝廷重臣兼任东宫的臣僚。其他诸子,除第二十六子朱楠出生一个月后死去,另外24个儿子皆封王建国,以屏藩皇室。
为了使自己的子孙能长久保持帝位,朱元璋非常重视对皇太子和诸王的教育。洪武元年十一月,在宫中建大本堂,搜集古今图籍充实其中,征聘四方名儒教授皇太子和诸王,选派才俊青年伴读。后来,皇太子的读书之处改在文华后殿。翰林院学士宋濂先后教皇太子读书十余年,一言一行皆以礼法讽劝,使之符合封建的道德规范。讲到有关政教和前代兴亡的事迹,必拱手说:“当如是”,“不当如是”,辞极恳切。皇太子每次都认真听讲,言必称“师父”。洪武二年,朱元璋还命孔克仁等为诸王讲授经书,功臣子弟也奉诏入学,并指示孔克仁等说:“人有精金必求良冶而范之,有美玉必求良工而琢之,至于子弟有美质不求明师教之,岂爱子弟不如美玉耶?盖师所以模范学者,使之成器,因其材力各俾造就。朕诸子将有天下国家之责,功臣子弟将有职任之寄,教之之道当以正心为本,心正则万事皆理矣。苟导之不以其正,为众欲所攻,其害不可胜言。卿等宜辅以实学,毋徒效文士记诵词章而已。”除了选派儒士教读经书,又用具有封建德行的端人正士做太子宾客、太子谕德和诸王相傅,要求太子宾客和太子谕德辅导太子“必先养其德性,使进于高明。于帝王之道、礼义之教及往古成败之迹、民间稼穑之事,朝夕与之论说”,要求诸王相傅“务引王于当道……待臣下则以谦和,抚民人则以仁恕,劝耕耨以省馈饷,御外侮以藩帝室”。此外,还命东宫及王府官“采摭汉、唐以来藩王善恶可为劝戒者”辑为一书,于洪武六年三月赐名曰《昭鉴录》,颁赐诸王,使“知所警戒”。
皇太子成年后,朱元璋便让他练习处理政务,学习怎样做皇帝。洪武五年十二月,皇太子刚满十八岁,他即命省台府臣:“今后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知之。”第二年九月,又命诸司:“今后常事启皇太子,重事乃许奏闻。”十年六月,又令“自今大小政事皆先启皇太子处分,然后奏闻”,并面谕皇太子:“自古以来,惟创业之君历涉勤劳,达于人情,周于物理,故处事之际鲜有过当。守成之君,生长富贵,若非平昔练达,临政少有不缪者。故吾特命尔日临群臣,听断诸司启事,以练习国政。惟仁则不失于躁暴,惟明则不惑于奸邪,惟勤则不溺于安逸,惟断则不牵于文法,凡此皆以一心为之权度。”一心想把皇太子培养成一个能干的接班人,以维持和巩固朱明皇朝的统治。
朱元璋平时对皇太子和诸王管教很严,稍有过失,即痛加训诫。第二子秦王朱樉就藩西安后,见王府宫殿用的是碧瓦盖顶,嫌不够威风,以“异帝制”为由,对负责建造王宫的长兴侯耿炳文大发脾气。后来,又“市人浙江”。他还在咸阳、兴平、武功、扶风等县牧马数千匹,扰害百姓。并散钞令护卫士卒和陕西属县里甲买金,导致无籍之徒乘机抢劫往来官军及士庶妇女,“但有金首饰之类即攘夺之”。清明时节,还令内侍到城内外的千秋架寻访美女,“访其姓名,即娶入宫,如意则留之,否则杀之”。他征讨西番,“将番人七八岁幼女掳到一百五十名,又将七岁、八岁、九岁、十岁幼男阉割一百五十五名”,又“非法刑诸宫人,有割去舌者,有绑缚身体埋于深雪内冻死者,有绑于树上饿杀者,有用火烧死者”。他甚至“僭造龙衣龙床”。朱元璋闻讯严加切责,洪武二十四年还把他召还京师,经皇太子说情,第二年才放回封国。二十八年病死,朱元璋追谥为“愍”,赐谥册曰:“哀痛者,父子之情;追谥者,天下之公。朕封建诸子,以尔年长,首封于秦,期永绥禄位,以藩屏帝室。夫何不良于德,竟殒厥身,其谥曰‘愍’。”第三子晋王秉性骄纵,就藩太原,途中鞭打厨子徐兴祖。徐兴祖过去曾长期侍候过朱元璋,朱元璋写了一通敕书给晋王,说:“吾率群雄平祸乱,不事姑息,姑息独徐兴祖——为吾膳夫二十三年矣,小子识哉!”后来,晋王在藩多不法,有人告他图谋不轨,朱元璋大怒,要杀他,经皇太子“为涕泣请”,才免于死。此后他幡然悔悟,谨守法度,“待官属皆以礼,更以恭慎闻”,重新得到朱元璋的喜爱和器重。第十子鲁王好文礼士,善作诗歌,但嗜服金石药以求长生,毒发伤目,又“尝建一苑城外,与妃出宿”,生活放荡不羁。朱元璋很讨厌他,洪武二十二年鲁王死,亲定其谥号为“荒”。洪武二十年,朱元璋曾将历代藩王及其子周、齐、潭、鲁并靖江诸王的不法行为,辑成《御制纪非录》一书,颁赐诸王,令其“朝暮熟读,以革前非,早回天意”。
由于注意教育,好几个儿子成年后,都颇为能干。第二子秦王、三子晋王和四子燕王武艺都很高强,洪武二十六年后元勋宿将屠戮殆尽,北方的防务便由他们来承担。其他几个封在北方边塞的小王,也经常领兵跟随他们巡视斥候,校猎沙漠。第五子周王则爱好文学,能词赋,又喜欢研究植物,曾选择可以救饥的草类400余种,画为图谱,并加疏解,名为《救荒本草》。第十七子宁王对文史和音乐颇有研究,曾著《通鉴博论》2卷、《汉唐秘史》2卷、《史断》1卷、《文谱》8卷、《诗谱》1卷、《太古遗音》1卷、《琴阮启蒙》1卷,还有《茶谱》等著述数十种,“经、子、九流、星历、医卜、黄冶诸术皆具”。其他如第八子潭王“英敏好学,善属文”,第十子鲁王“好文礼士,善诗歌”,第十一子蜀王“博综典籍”,曾被朱元璋呼为“蜀秀才”,第十六子庆王“好学有文”,在文学上也有相当造诣。第十二子湘王既好文又喜武,文武全才。他性嗜学,常读书到半夜,领兵出征也携带大批图书,随时阅读。曾开景元阁,招纳文士,日夜校雠,志在经国。又喜谈兵,膂力过人,善用弓矢刀槊,驰马若飞。当然,也有几个王子很不成器。如第十三子代王,为人残忍粗暴,在建文朝被废为庶人。永乐元年(1403)复爵,继续胡作非为,受到明成祖朱棣的警告:“闻弟纵戮取财,国人甚苦,告者数矣,且王独不记建文时耶?”但他禀性难移,到晚年还经常和几个儿子穿着窄衣,戴着秃帽,在街市中袖锤斧杀人。第十九子谷王,永乐时“居国横甚”,夺民田,侵公税,随意杀人,长史虞廷纲几次劝谏,被诬陷致死,后以谋叛被废。第二十五子伊王,永乐时就藩洛阳,时常挟弹露剑,驰逐郊外,百姓躲避不及,即被击杀。他还常把男女平民的衣服剥个精光,借以取乐。
为了保证自己的子女能过上优裕的生活,朱元璋规定诸王、公主的俸禄由朝廷支给。明制,亲王嫡长子年及十岁,立为王世子,嫡长孙立为世孙,其余诸子年十岁,封为郡王;郡王嫡长子为郡王世子,嫡长孙授为长孙,其余诸子封镇国将军,孙封辅国将军,曾孙参国将军,四世孙封镇国中尉,五世孙封辅国中尉,六世以下皆封奉国中尉。皇女封公主,夫婿号驸马都尉,亲王女封郡主,郡王女封县主,孙女封郡君,曾孙女封县君,玄孙女封乡君,她们的夫婿皆号仪宾。这些宗藩,“世世皆食岁禄,不授职任事”。洪武九年二月规定:亲王岁支米5万石,钞25000贯;公主已受封赐庄田1所,岁收粮1500石,并给钞2000贯;亲王子已受封郡王,米6000石,钞2800贯,亲王女已受封郡主及已嫁,米1000石,钞1400贯;郡王诸子年及十五,各赐田60顷,以为永业,并除租税,“诸子所生之子,唯世守永业”。到二十八年闰九月,因为“子孙众盛”,“俸给弥广”,朱元璋决定“量减各王岁给,以资军国之用”,户部重新规定:亲王岁给禄米1万石,郡王2000石,镇国将军1000石,辅国将军800石,奉国将军600石,镇国中尉400石,辅国中尉300石,奉国中尉200石,公主及驸马2000石,郡主及仪宾800石,县主及仪宾600石,郡君及仪宾400石,县君及仪宾300石,乡君及仪宾200石。并规定:“郡王嫡长子袭封郡王者,岁赐比始封郡王减半支给”。这一规定虽然将亲王、郡王的俸禄减少了大半,仍远远高于大臣的岁俸,比如一个亲王的岁禄就接近于10个一品官员岁俸的总和,一个郡王的岁禄也相当于两个正一品官员岁俸的总和。而且将原先规定郡王之子的镇国将军拨赐田60顷作为其子子孙孙(包括辅国、奉国将军及镇国、辅国、奉国中尉、县主、郡君、县君、乡君及其仪宾)的“永业”,改为自镇国将军至乡君及仪宾每年各支付1000石至200石的俸禄,也在无形中大大增加了国家的支出,因为郡王之子即镇国将军每人岁禄1000石,已大致相当于60顷田所收的租税,可是郡王之子以下还有数不清的将军、中尉、县主和仪宾等人。后来,宗室的人口不断增加。特别是在建文年间的“靖难之役”和永乐年间的“高煦之叛”以后,朝廷为防止宗藩作乱,对诸藩严加管束,“防闲过峻,法制日增。出城省墓,请而后许,二王不得相见”。宗室在政治上没有发展的机会,“贤才不克自见,知勇无所设施”,又不许从事士农工商诸业,于是便尽量多娶妻妾,多生子女,以增加禄赐。明孝宗弘治五年(1492),山西巡抚杨澄等奏言:晋府的庆城王朱钟镒,到这一年的八月即生有子女94人,孙163人。据王世贞推测,大约每隔十几年,明宗室人数增加百分之五十。另据徐光启推算,明宗室人数30年左右即增加一倍。洪武年间“初封亲郡王、将军才四十九位,女才九位”,宗室人数总共58人,永乐年间增至127人,嘉靖三十二年(1553)增至19611人,万历三十二年(1604)又增至8万多人。随着宗室人数的激增,禄米的支出也越来越多,成为国家的一项沉重负担。以嘉靖三十二年为例,“计天下岁供京师米四百万石,而各处禄米凡八百五十三万石,视输京师之数,不啻倍之”。就以上一年全国田赋收入米麦共2286万多石计,禄米支出一项需用去三分之一强。就一省而论,财政收入的逆差更为悬殊,“即如山西一省,存留米麦一百五十二万石,而宗室禄米该三百一十二万石,河南一省存留八十四万三千石,而宗室禄米一百九十二万石,是二省之粮,即无水旱蠲免,升合俱完,犹不足以供禄米之半” 。朝廷无法支付庞大的禄米,只得下令禁革宗室子孙纳妾和收养异姓,诏谕诸王自动削减禄米,或者改粮折钞,或者减半支付甚至三七支付。宗室为了增加收入,则在各地拼命兼并土地,鱼肉人民,弄得百姓“不胜痛苦,且揭竿思逞”。到万历三十四年(1606),朝廷只好“开宗室之禁”,允许宗室子弟入学应试,除授官职。但这一改革,对解决宗室的禄给和出路问题并没有能起多大作用。朝廷仍然无法按时支付大批宗室的禄米,往往长期拖欠,许多宗室衣食无着,“不得不杂为贱役,或作为非僻” ,有的甚至宁肯故意犯罪,希望能被关进凤阳的宗室监狱,以便弄到一口饭吃,免得挨饿受冻。
朱元璋利用国家财力厚待其“龙子龙孙”,让他们世世代代远离四民之劳,过着安养逸豫的生活。但安逸的寄生生活必然导致他们腐朽没落,变成一无是用的“弃物”。结果,当明末农民大起义的风暴席卷而来时,这些“天枝玉叶”大都显得卑怯无能,不是纵酒取乐,便是抱头鼠窜,很快便被时代的洪流所埋葬。这大概是朱元璋始料不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