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故事:第八章 国乱归园(三)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11-12 属于:老子
  •   时令正是收获季节。秋高气爽,天蓝云白,金风送来果香味,莽野色苍入画图。一只雄鹰在高高的天空飞着。面对人们易感悲凉的秋景,孔子却深深感到心旷神 怡,温暖如春。此时的他,实在是大有鹏程万里,壮志凌云的心情。如果非要找到与他这时的心境完全符合的言词,那末这言词就是在他以后与他相距大约一千五百 年的一位人所写的诗句:自古诗人悲廖萧,我道秋日胜春朝,凌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有话就长,无话就短。孔子和南宫敬叔他们,日夜兼程地赶到周都,一个夕照嫣红的傍晚,走进洛阳东门,在一家馆舍住下,单等第二天拜见老聃,这些就不多写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心情不好似有悲秋之感的老聃先生,送走一位名叫尹喜的年轻人之后,对着镜子看一下自己的白发、白胡、白眉毛,正打算到守藏室去,忽见一个身穿素衣、头顶蓝色扎帕的黑胡老者和一个身穿蓝衣、头顶灰黄扎帕、双手端着竹篓的壮年人,一前一后的向这里走来。

      "老聃先生在家吗?"老聃先生恭恭地走到门口,拱起手,算作迎接,"请进屋,快请进屋。"亲切地笑着,额头上不明显地显现出几条挂满慈祥的皱纹。

      客人进屋,老聃先生慌忙让坐。

      黑胡老者不坐,充满敬意地说道:"我们来此,是向先生求教,先生在上,请先受晚生一拜。"说着就要施礼跪拜。壮年人急忙放下竹篓,拉开陪拜的架式。

      "咦咦,不可,不可。"老聃先生慌忙弯下腰去,伸出两只手去拦那黑胡老者和壮年人。硬是把他们拦起。

      黑胡老者说:"先生,不知您目下是否还认识我?"

      "认识,认识。"老聃先生看着他,嘴里说着认识,心里仍然迷惑不解,看着那人的面目,似曾相识,但是就是一时说不出是什么名字。

      "我姓孔,叫孔丘鲁国人。二十年前,我曾在巷党见过先生一面。"

       "咦,咦,着,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老聃先生一下子笑容满面,从内心深处彻底高兴起来,此时心里那点悲秋之感完完全全地被彻底扫光了。二十年前的 故友今又相见,千里遥远从故乡方向前来求教,你想,他心里是个啥味儿!能不高兴!"请坐,请坐,仲尼先生,请你们快坐。"孔子说:"先生莫要这样称呼 我。"老聃说:"二十年前我说过,我们可以这样互称。"孔子说:"自今日起,在先生面前,我要把仲尼后边的‘先生’二字去掉。"老聃慈爱的一笑,没说什 么。

      三人落座之后。老聃将茶冲上。孔子把南宫敬叔向老聃先生作了介绍,老聃连连点头之后,孔子说:"先生,丘这次前来,没有什么礼物,只带了一只大雁作为我对先生心意的表示,还不知先生对此礼物是否喜欢。"说着叫南宫敬叔捧出大雁。

       老聃先生见南宫敬叔将一只羽毛干净的大雁捧到自己面前,就笑着,弯腰用双手抚摸着雁翅的两个肩头说:"好,好,我喜爱这礼物。这不是象有些人那互相以礼 取利之物,这是我们互相以礼取义之物。大雁是懂人情的,它可以将咱们的情感从曲阜带往曲仁里,带往成周,再从成周带往曲仁里,带往曲阜。好哉,好哉,此传 情之物也。人情者,我不忍食也,待我和它亲热几日之后,就可以放它回归自然了。"说着,让敬叔先将它放入竹篓。

      老聃先生重新坐正。孔 子向他说明来意,并向他讲述了中都地方礼崩乐坏的情形,然后以强调的语气说明必须彻底全面地恢复周礼的理由。老聃先生同意地点了点头。当孔子以生动的言词 详细地向老聃讲到那里人如何不孝,如何虐待父母和沈犹氏贩如何用盐给羊充水进行欺骗以及乡上人在喝酒的时候如何掀翻桌子,打架斗殴掂刀杀人的时候,老聃 先生感慨了:"唉!不象话,也真不象话!"

      孔子说:"如今我深深地意识到了恢复礼制的重要性,然而总不能从理论高度上去将它的重要性准确地说出,特别是不能从周礼的典籍上说出。我想请先生先来说说礼的重要。"

       "对于周礼,我也只能说是略知一、二。"老聃先生说,"古礼上说,‘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辩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 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涖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鹦鹉能言,不 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曰,礼者,不可不学也。’是的,天下若果没个叫人如何往 好上去做的规矩,而是谁想咋着谁咋着,乱来一气,胡来一气,那还行啊?那不成了和禽兽完全一样了吗?象你说的,那个人在喝酒时掀翻桌子,说句笑话,若果不 以礼的尺子去量一量,而让那人再去进一步的无礼,让他在摆好酒席之时去用尿洒一桌子,人人如此,天下的酒席不都成了无法下肚的尿席了吗?象你说的,还有那 个人打骂爹娘,若果让他再进一步无礼,让他在吃娘奶长到会掂刀的时候就去杀娘,天下不就整个儿的成了小孩有娘、大人无娘的尘世了吗?若果天下的娘都因怕儿 杀娘而去趁早杀儿,天下不就成了人类自我灭种的尘世了吗?说得重了,这是笑话,这是笑话!哈哈哈哈!"说到此,他很是兴奋,开心地大笑起来。引得南宫敬叔 也笑起来了。

      孔子没笑。不仅没笑,而且哭了。泪流满面,掏出布巾,蘸起眼来。他很激动,心里十分兴奋。他感到异常欢喜,异常欣慰,心 里甜丝丝的,而且异常感慨,泪水冲得他在满腔甜美之中还透出一种苦味,苦不阴的。是的,他多年渴望听到而未听到的话,如今听到了,多年想让人说而没人说, 如今有人说了,从他多年来十分景仰的人的嘴里说出来了。而且他说得是那样的有高度,那样的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生动感人,而且还带着开怀的大笑,多好啊! 他能不兴奋?能不泪流满腮?

      啊!真真叫人"朝闻道,夕死可矣"!

      孔子蘸完泪,抬起头来,看着老聃先生说:"先生,我想实行礼制,满心都是好意,就这还有骂我是想用礼去束拴人呢。"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