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刘总统禀会克吐鲁番各情由(1877年)
至徐提督为人,不明事理,不受教益,本爵大臣阁部堂素所深知。原不 令其出关,因该总统为其陈请,勉强用之。此次谭提督、罗道所虑同舟之侣不克宏济艰难,早在意料之中,故前此一闻吐鲁番克复之报,即委雷道赴军前督办抚辑、 采运、善后事宜者,以此。见又加札严饬矣。雷道亦非治事之才,不过责其据实驰告,听候察办耳。
另禀察看事势,须稍留镇抚,亦与从容详 慎之义有合。且该夷酋既上书帕夏,亦宜姑缓待之。惟营务处谭守已于三月初省亲归去,廉干牧令已派哈密、吐鲁番数员随同雷道前去,尚当续遣。惟据称克一城则 移驻一城,无论无此另款,亦无许多人才,不能照准,且自来军兴亦无节节安设粮台之事也。
前据张军门函称,吐鲁番七处约可办粮三万石。 托克逊、伊拉里克即在其内。彼间四月可收青稞,五六月可收冬麦、春麦,是新收粮料固有可采。至转运固可用本处牛车马车。但按照本地时价丝毫从实发给,则 粮、运两事均可无虑。由此而西均是一律,且愈前愈好,天气和暖,地土肥腴,物产极丰,非若北路之难于着手矣。只要按照时价、民价公平交易,回民即可相安, 断不可增价购雇,致乱全局。安集延窃踞南八城、吐鲁番,掊克暴虐甚于寇盗,意在搜掠金帛而已,非有远图。大军规复旧疆,是吊伐之师,与寻常讨贼有异。师行 至此,蠲其从贼之罪,免其徭役之苦,购买粮料草束、雇用车辆复按照民间价脚给以实银,不折不扣,已足宣布朝廷浩荡之恩,为古近未有之事。若但知取给一时, 增价购雇,以求迅速,无论此时负债举兵万难筹给,即雍、乾中丰亨豫大之时亦未有以此为恩恤者。且前途八城数千里,若闻此翻启贪心,更何以餍其欲而给其求? 此地不以为德,彼地或且以为怨,民不怨湘军而怨别军,又若之何?该总统于此等处要通盘筹画,于国计民生务识其大者远者,勿徒为一时一己之计,则将来成就诚 未可限量,而天理、人情两得其是,尤本爵大臣阁部堂所属望无穷者也。
八城路程物产情形节略,吐鲁番各种耕获日期,粮价斤重各一折附发,仰即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