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解读——第二十六章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08-13 属于: 宋元文明


忽必烈开府金莲川忽必烈是拖雷正妻唆鲁和帖尼的次子,元宪宗蒙哥的同母弟。元太祖成吉思汗十一年(1216)生。他同其他蒙古儿童一样,自幼生长于鞍间。1224年,成吉思汗回军途中,他与弟旭烈兀首次出猎,并分别射死一只子和一只山,成吉思汗非常高兴,他按照蒙古人的习惯,亲自为他们拭指①。1232年,其父拖雷死,他与诸兄弟在母亲的培养下长大。拖雷是成吉思汗长后所生的幼子,并且死得蹊跷,而唆鲁和帖尼又能严格要求自己的子女,模范地遵守着成吉思汗的札撒,因而他的家族在宗亲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和赢得了较多的同情。

太宗窝阔台分封汉地时,拖雷家族得到了真定府,于是这个家族同真定府便建立了密切的联系。1242年(元太宗皇后乃马真氏执政元年),燕京著名的禅学大师海云和尚被召至拖雷兀鲁思,携僧子聪(世祖朝的太保刘秉忠)同行。海云与子聪虽号僧人,实则皆精通儒学。子聪“於书无所不读,尤邃於《易》及邵氏《经世书》,至于天文、地理、律历、三式六壬遁甲之属,无不精通。论天下事如指诸掌”②。忽必烈向海云问佛法大要,后者对以“宜稽古审得失,举贤措枉,以尊主庇民为务。佛法之要,孰大于此”?这分明是借谈佛法之机,向蒙古贵族宣传儒家的治国平天下理论。忽必烈对此也很感兴趣,于是他进一步询问:“佛法中有安天下之法否?”海云则乘机建议他“求天下大贤碛儒,问以古今治乱兴亡之事”③。在与刘秉忠接触后,忽必烈受到了更多儒家思想的熏陶,对此兴趣更浓,所以当海云南归时,刘秉忠被留在拖雷兀鲁思数年。这期间,他的主张对忽必烈的影响逐渐深化,所以当他奔父丧南归时,王府赐金百两为葬具,遣使送往邢州,一俟服除,立即被再次召至和林。于是刘秉忠开始具体地系统地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张,从典章、礼乐、法度,纲常等方面,全面地阐述了儒家的治国思想,并指出了当时存在的种种弊端和解决办法。

忽必烈此时,云中怀仁人赵璧也因通晓蒙古语被召至蕃邸,以儒书教授蒙古学生,他“以国语释《论语》、《大学》、《中庸》、《孟子诸书而教授焉。然后贵近之从公学者,始知圣贤修己治人之方”。他又泽《大学衍义》,时时于马上为忽必烈讲说④。

通过刘秉忠,赵璧的讲解,忽必烈对中原历代统治者的统治方法有了初步了解,他“好访问前代帝王事迹,闻唐文皇为秦王时,广延四方文学之士,讲论治道,终致太平,喜而慕焉”⑤。自甲辰(1244,太宗后乃马真氏三年)始,他开始“延藩府旧臣及四方文学之士,问以治道”⑥。

通过刘秉忠、赵璧等的介绍、推荐,他开始留心中原事务和搜罗、召见中原人物。甲辰,金末状元王鹗被召,并倍受尊重,“朝夕接见,问对非一”。王鹗“进讲《孝经》、《书》、《易》,及齐家治国之道,古今事物之变”。忽必烈开始萌生了以汉法治理国家的意图,他对王鹗说:“我虽未能尽行汝言,安知异日不能行之耶!”⑦元定宗贵由二年(1247);冀宁交城人张德辉、顺德沙河人张文谦、通州潞县人李德辉又分别被召。这时,忽必烈的问题就提得更为具体、更为深入和更有针对性了,重点集中在“延访圣贤道德之奥,修身治国之方,古今治乱之由”。他问张德辉:孔子没已久,今其性安在?”“或云辽以释亡,金以儒亡,有诸?”“祖宗法度具在,而未设施者甚多,将若之何?”“农家劳作,何衣食之不赡?”“孔子庙食之礼何居?”“今之典兵与宰民者为害孰甚?”并询问解决办法。张德辉对答则“详明切直,多所开悟”⑧。于是奉旨兴学,会生徒,行祀礼,重振文风。行前’又陈敦孝友、择人才、察下情、贵兼听、亲君子、信赏罚、节财用等先务七事。

张文谦以“占对称旨,擢置侍从之列,命司王府教令笺奏,日见信任”⑨。李德辉也被留在王府教授诸王子。上述诸人除为忽必烈讲解儒家治国思想外,还向他推荐了大批中原耆儒硕德。刘秉忠推荐张耕、刘肃、王恂等,张德辉也推荐了魏瑶、元好问、李冶、白文举、郑显之、赵元德、李进之、高鸣、李磐、李涛等二十余人,李德辉推荐了既懂铜人针法又习伊洛之学的窦默。于是“弓旌之招,蒲轮所迓,耆儒硕德,奇才异能之士,茅拔茹连,致无虚月”⑩己酉(元定宗皇后海迷失执政元年,1249),召窦默,默既至,首以三纲五常为言,并强调伟王之学,贵正心诚意。当被问及“今之明治道者为谁时”,则以姚枢对。于是,第二年(海迷失二年,庚戌,1250),遣赵璧召姚枢。姚枢为营州柳城人,后迁居洛阳。太宗四年来归,曾为燕京行台郎中。因不满于行台长官牙剌瓦赤“惟事货赂”和诸侯“竞相掊克入媚”,辞官隐居辉州,潜心研究程朱理学。姚枢以忽必烈能“虚己受言,可大有为,乃尽其平生所学,为书数千百言,首以二帝三王为学之本,为治之叙,与治国平天下之大经,汇为八目,曰:修身,力学,尊贤,亲亲,畏天,爱民,好善,远佞。次及救时之弊,为条三十”。大致为立省部、辟才行、举隐遗、慎铨选、汰职员、班俸禄、定法律、审刑狱、设监司、明黜陟、阁征敛、简驿传、修学校、崇经术、旌节孝、重农桑宽赋税、省徭役、禁游惰、肃军政、周匮乏、恤鳏寡、布屯田、通漕运、倚债负、广储蓄、复常平、立平准、却利便、杜告讦等。每项下又细陈实施办法,“本末兼该,细大不遗”。忽必烈十分赞赏,遇事多征询其意见,并令其教授世子真金经学。

同年,召邢州人马亨、弘州顺圣人魏瑶。瑶条陈便宜三十余事,举名士六十余人。这样,在宪宗蒙哥即位前,拖雷兀鲁思已经搜罗了一大批才俊之士,在他们的介绍和影响下,忽必烈对汉地情况有了较多的了解。依靠汉地人才、以汉法治理中原的想法也逐渐形成,对以儒治国寄予了很大希望。因此,蒙哥即位后,在考虑国事安排时,将漠南汉地军国庶事交与他去处理,忽必烈遂离开漠北进驻漠南爪忽都(扎忽都,即金北边部族居住地区)之地,开府于金莲川(又名曷里浒川,地当今内蒙古正蓝旗闪电河一滦河上游,以盛产金莲花得名),作为大汗在漠南的最高军政代表,开始其以汉法治理汉地的政治生涯,将其从儒臣那里学到和积累了数年的汉法逐渐付诸实践。儒臣们则把个人的政治前途和致主泽民的理想寄托在忽必烈身上,以他们继承和积累的两千年来的封建统治经验,尽心竭力地帮助、辅佐他,使他得以立足于蒙古统治者和汉地官民之间,避开了数次失位、丧权的危机,不以扩展实力和扩大影响。

“恩大有为于天下”的忽必烈开府漠南后,有了更多宴施政治抱负的机会,他更积极地向四方遣使,征聘名士,一时“宿儒俊造,宾接柄用”。辛亥(元宪宗元年,1251),征戊选女真进士赵良弼于赵州。

千子(宪宗二年,1252),张德辉与元好问北觐,建议忽必烈为儒教大宗师,忽必烈欣然接受,并采纳他们的意见,蠲免儒户兵赋。杨奂、郝经、徐世隆也于同年觐见。癸丑(宪宗三年,1253)召曹州济阴人商挺,甲寅(宪宗四年,1254)召许衡于卫州。李俊民、李冶、王恂、程思廉、渤海人张础、惠州人赵炳、成都人张惠等相继被召。而早年降附蒙古的史氏、董氏诸子侄和杨惟忠、贾居贞、畏吾儿人廉希宪等与忽必烈的关系也十分密切。为实现其政治理想和抱负,忽必烈已经储备了大批人才。

忽必烈受命“总漠南汉地军国庶事”,大宴属下之际,姚枢向他建议:‘今天下土地之广,人民之殷,财赋之阜,有加汉地者乎?军民吾尽有之,天子何为?异时廷臣间之,必悔而见夺,不若惟持兵权,供亿之需取之有司,则势顺理安。”忽必烈欣然采纳,请于蒙哥,获准。

灭金后,自太宗晚年至乃马真氏、定宗贵由执政时期,汉地管理十分混乱,官吏贪暴,差役繁重,百姓流亡。

太宗时,分邢州万余户为勋臣八答、启昔礼食邑,而监领者不能安抚治理,“征求百出,民弗堪命”,百姓逃亡殆尽。辛亥(元宪宗蒙哥元年,1251),两笞剌罕向王府申诉,刘秉忠、张文谦建议以刘肃、李简同近侍脱脱前往,三人至郡,洗涤蠹弊,革去贪暴,流民复业,户口大增。忽必烈亲眼看到了儒臣的治绩,从而“益重儒士,任之以政”。

牙剌瓦赤为燕京行省断事冒,与不只儿等管理汉地财赋。他们不知安抚,草菅人命,民无以措手足。忽必烈“极知汉地不治”,却不能进行干预和厘正。河南与宋境接,而“民无依持,差役急迫,流离者多,军无纪律,暴掠平民”,加之边无备御,南宋不时扰边,“内地之民,多被杀虏”。壬子(宪宗二年,1252)忽必烈采纳史天泽、姚枢的意见,请分河夕卜昕属试治之,不令牙剌瓦赤有所钤制,得到蒙哥允准。于是设屯田经略司于汴,以忙哥、史天泽、杨惟中、赵璧为使,陈纪、杨果为参议。在西起邓州,东到陈、毫之间,列障戍守。“察奸弊,均赋税,以苏疲困;更钞法以通有无;设行仓以给军饷”。严惩贪官,整肃吏治。设屯田万户于邓州,置屯田于唐、邓,授以兵士、耕,敌至则御,敌去则耕。在卫州设都运司,转粟于河,令民人粟,储于沿河所设五仓,以解决军粮供给。二三年内,河南大治。

其年夏,忽必烈受命征云南,刘秉忠、姚枢从行,枢以宋太祖时大将曹彬取南唐不妄杀人为谏。第二天,忽必烈对他说:“汝昨夕言曹彬不杀者,吾能为之。”第二年,师至大理城,姚枢裂帛为旗,书止杀之令,未曾妄杀一人,由此民得相完保。刘、姚劝谏之功不可没。大理既下,留大将兀良哈台戍守。以刘时中为宣抚使,与白蛮大姓段共同安辑。

癸丑(宪宗三年,2253),蒙哥大封局姓,允许忽必烈在河南汴京与陕西北京间自择其一。他接受姚枢的建议,选择关中。针对诸将在北京大治府第,以豪华相尚的现象,忽必烈分遣诸将戍守兴元诸州。同时奏割河东解州盐池以供军食,立从宜府于京兆,屯田凤翔,募民受盐入粟,转漕嘉陵。又立京兆宣抚司,先后以孛兰、杨惟中、廉希宪为使,“京兆诸郡臂指陇蜀,诸王贵藩环拥周布,户杂羌戎,尤号难治”。他们“摧摘奸强,扶植贫弱”。严惩残暴扰民者,关陇大治。立交钞提举司,印钞以佐军用。又以姚枢为劝农使,督劝农桑,许衡为提学使,兴办教育。

丙辰(宪宗六年,1256),忽必烈将改变在桓、抚间设帐而居的状况,命刘秉忠相地筑城。秉忠选择桓州东、滦水北的岗,与贾居贞等共同经营,三年告成,定名开平。开平介于游牧草地与汉地农业区之间,既便于同蒙古大汗所居的和林联系,也便于控制中原,是沟通、联系南北的理想之地。

开平的兴建,是忽必烈用儒臣治理汉地初见成效和信心增强的结果。儒臣们牛刀小试,就使邢州、河南、陕西的面貌改观,这本是蒙古国加强对汉地统治和治理的大好时机。正当忽必烈准备起用儒臣大展宏图之际,却遭到了来自蒙古贵族内部保守势力的干扰和阻挠。

宪宗蒙哥虽有志于继承和发展父祖的事业,但在靠军事征伐取得东至高丽,西达西亚、东欧的广阔地区后,他没有准确地把握时机,适时地由军事征伐转向政治治理,却一味坚持“遵祖宗之法,不蹈袭他国所为”。他即位后所发布的命令都是些针对一般性问题采取的治标办法,没有在广泛征求各方面意见和深入了解各地区现状的基础上制定一系列巩固统治的措施。而对蒙古贵族内部的矛盾斗争及由此引起的各兀鲁思的独立倾向认识不足,没有相应的对策,依然希望以大汗的身份坐镇漠北,控制四方。在用人行政上,他所奉行的依然是窝阔台时期的权宜措施。

忽必烈势力的发展,声望的提高,对蒙哥不无威胁。他依靠儒臣推行的汉法使习惯于任意勒索的蒙古、色目贵族受到了限制,侵犯了他们的利益。于是,忽必烈遭到了企图保持现状以维护既得利益的宗亲和掌握汉地财赋大权的官员的反对。他们向大汗告发忽必烈,罪状是“王府得中土心”,“王府诸臣多擅权为奸利事”。

古代风景画鉴赏丁巳(宪宗七年,1257),蒙哥解除了忽必烈的兵权。当蒙哥亲征南宋时,令塔察儿(斡惕赤斤之孙)领左翼军,而以有“脚病”为名,不令忽必烈领兵出征。同时,遣亲信阿兰答儿为行省丞相刘太平为参知政事,率囊家台、脱因等到陕西、河南检核财赋。他们在关中设钩考局,用一百四十二项条款对河南经略司、陕西宣抚司大小官吏进行考校审查,声称除史天泽、刘黑马外,其余诸人皆可不向大汗报告,不经批准直接由钩考局定罪处治。他们“钩校考索,不遗余力,又取诸路酷吏分领其事,大开告讦,虐焰汹汹”,“恣为威酷,盛暑械人炽日中,顷刻即死”。仅陕西宣抚司死于威刑者就达二十余人。

此次狱讼是蒙古统治集团在治理汉地上两种不同政见矛盾冲突的结果。所谓“王府得中土心”正是以汉法治汉地的结果;而“诸臣为奸利事”则是汉地诸臣选择忽必烈为实现其政治抱负,甘心为其效劳的反映,他们在管理财赋中,为王府谋利侵犯大汗利益的现象是存在的,他们把本属大汗的钱物送入王府,以增强王府的经济实力。阿兰答儿等人广为罗织,目的则是打击忽必烈的政治势力,破坏他的改革计划。如何保存实力,渡过这场危机,是忽必烈面临的最大难题。作为藩王,忽必烈是无力与蒙哥对抗的,汉地儒臣一方面承受着大狱的压力,一方面设法缓和矛盾,结束危机。

面临残酷的迫害,史天泽、廉希宪、赵璧等挺身而出,身任其咎,以避免更多的牺牲;姚枢则建议忽必烈晋见蒙哥,以解除他的疑虑。他说:“帝,君也,兄也;大王为皇弟,臣也。事难与较,远将受祸。莫若尽王府妃主自归朝廷,为久居谋,疑将自释。”这是个大胆的有风险的办法。忽必烈采纳了。兄弟相见之际,疑团自释,蒙哥下令罢钩考局。此时,正值塔察儿东路军失利返回,于是忽必烈自请率军南征,得到准许。

戊午(宪宗八年,1258)十一月,忽必烈自开平起行,第二年二月,抵邢州。以杨惟忠为江淮荆襄湖南北等路宣抚使,郝经为副从行。五月,于军中征东平宋子贞、李昶,访问得失。子贞对以“本朝威武有余,仁德未洽。所以拒命者,特畏死尔,若投降者不杀,胁从者勿治,则宋之郡邑可传檄而定也”。昶上疏:“论治国,则以用贤、立法、赏罚、君道、务本、清源为对;论用兵,则以伐罪、救民、不嗜杀为对”。忽必烈都表示接受。当忽必烈进至鄂州时,已得到蒙哥死于四川合川的消息。郝经遂上《班师议》,指出:“宋人方惧大敌,自救之师虽则毕集,未暇谋我。第吾国内空虚,塔察国王与李行省(李班)肱髀相依,在于背胁;西域诸胡窥觇关陇,隔绝旭烈大王;病民诸奸各持两端,观望所立,莫不觊觎神器,染指垂涎。一有狡焉,或启戎心,先人举事,腹背受敌,大事去矣。且阿里不哥已行赦令,令脱里赤为断事官、行尚书省,据燕都,按图籍,号令诸道,行皇帝事矣。虽大王素有人望,且握重兵,独不见金世宗、海陵之事乎!若彼果决,称受遗诏,便正位号,下诏中原,行赦江上,欲归得乎?”忽必烈采纳了他的意见,与南宋缔结密约,于己未(1259)年底返回。

注释①拭指为蒙古人的一种风俗,在小孩第一次出去打猎时,将肉或油脂抹在他们的大拇指上,预示成功。参见《史集》第一卷第二分册《成吉思汗记》(六)。

②《元史·刘秉忠传》;苏天爵《元朝名臣事略》卷七《太保刘文正公》,中华书局影印元刊本。

③程钜夫《雪楼集》卷六《海云简和尚塔碑》。

④《元史·赵璧传》、《西岩集》卷一九《赵璧神道碑铭》。

⑤⑥《元史·王鹗传》,《元朝名臣事略》卷一二《内翰王文康公》。

⑦《元史·世祖纪》。

⑧⑨《元朝名臣事略》卷二○《宣慰使张公》。

⑩《元朝名臣事略》卷七《太保刘文正公》。

《元史·姚枢传》,《元朝名臣事略》卷八《左丞姚文献公》。

《元文类》卷一○《尚书刘文献公》。

元太宗时,用耶律楚材言,于中原以科举取士,戊戌年(1238),命刘中等以词赋、经义、论三科取士,得四千多人,称戊戌选。

《元史·姚枢传》,《元朝名臣事略》卷八《左丞姚文献公》。

两答剌罕即八答(巴歹)和启昔礼(乞失力黑)。答剌罕为勋臣封号,授与对成吉思汗本人及其家人有恩者。享有九次犯罪不罚乞免除赋税、自由选择牧地、俘获与猎获物归己以及可随时入见大汗等特权。

《元史·史天泽传》,《元朝名臣事略》卷七《丞相史忠武公》。

姚枢认为:“南京河徙无常,土薄水浅,泻卤生之,不若关中厥田上上,古名天府陆海。”

《元朝名臣事略》卷七《平章廉文正王》。

史天泽父史秉直、刘黑马父刘伯林皆在太祖时降蒙。天泽、黑马太宗时已为万户,分别参与灭金、西征,握有兵权。

关于钩考陕西、河南钱谷事,并参见《元朝名臣事略》所载《内翰窦文正公》、《平章廉文正公》、《丞相史忠武公》、《左丞姚文献公》、《枢密赵文正公》及《牧庵集》所载《谭澄神道碑》、《姚枢神道碑》等。

《元史·姚枢传》。

《元史·宋子贞传》。

《元史·李昶传》。

郝经《酸川集》卷三二《班师议》,《元史·郝经传》。钦察汗国的兴亡1207年,成吉思汗分封亲族时,把也儿的石河和阿勒台山一带的一切地区和兀鲁思以及四周的冬、夏游牧地都赐给了长子术赤,“并颁赐了一道务必遵命奉行的诏敕,命令术赤汗将钦察草原诸地区以及那边的各国征服并入他的领地”①。当时,术赤所能控制的虽然只有也儿的石河上游和阿尔泰山地区。但是他同时得到了向西发展势力的命令和权力,以钦察草原为中心的地区是成吉思汗为他确定的下一个战略攻取目标。但是,随后成吉思汗发动了对西夏、金和花剌子模的战争,动用了大量兵力。术赤没有向西发展势力的机会。

西征期间,成吉思汗遣哲别、速不台追袭花剌子模王摩诃末,哲别等一度进军至钦察,这是蒙古军对钦察草原首次用兵。

1220年秋,哲别、速不台自伊朗北部进入阿哲尔拜占(阿塞拜疆),逼近其首府桃里寺(今伊朗东阿塞拜疆省大不里士)。其首领月即别自知不能敌,遣人献纳金钱、牲畜请和,蒙古军离去,在里海西岸的木甘草原(也作木干,在今阿塞拜疆共和国阿拉斯河下游南)驻冬。

1221年初,蒙古军进兵谷儿只(格鲁吉亚)。败其守军,但因其境内林密路险,难于通行,旋即退兵,再至桃里寺。在镇压哈马丹城的反抗势力后,再入桃里寺。

1222年,自桃里寺北进,再入谷儿只,在边境上击败谷儿只守军。转战设里汪(又做失儿弯),攻破其首府沙马哈(今阿塞拜疆舍马合);进取打耳班(今达格斯坦自治共和国捷尔本特),自此越过太和岭(高加索山),进入阿速。

人、钦察人地区②。阿速与钦察联兵抗击,双方相持不下。蒙古人设计拆散了阿兰人与钦察人的联盟,将他们各个击破。当时蒙古人通知钦察人道:“我们和你们是同一部落的人,出自同一氏族,而阿兰人是我们的异己。让我们缔结互不侵犯的协定吧,你们想要金子、衣服,我们给你们,你们(阿兰人)给我们留下吧。”他们将许多财物送给钦察人,钦察人便回去了。阿速人失去了同盟,被蒙古人击败。

钦察人相信了缔结的和约,回到了各自的地区,蒙古人却出其不意地突然向他们发起攻击,击溃了钦察人,夺回了送给他们的物品③,占领了钦察草原,钦察人被迫逃散。钦察一部落首领忽滩逃往斡罗斯并向他的丈人斡罗斯加里奇公、大胆的姆斯齐斯拉夫求救,由加里奇公出面,联合基辅等几个南罗斯公国,组成了斡罗斯、钦察联军,共同抵抗蒙古。

蒙古军得知罗斯王公们准备援助钦察后,不想与罗斯开战。他们向罗斯派出议和使者④,但斡罗斯王公们杀死了蒙古使者,向蒙古军展开了进攻。蒙古军队见罗斯联军兵力强大,主动退走,但罗斯联军却尾追不舍。这期间,蒙古人又派出了第二批使者,除谴责他们杀害使者外,仍然要求他们放弃追击,联军依然没有接受。初次交锋,罗斯军获小胜,加里奇公姆斯齐斯拉夫与沃伦公丹尼尔渡过第聂伯河,又在河东击退了蒙古军前锋。两次小胜使他们产生了轻敌情绪,他们脱离联军,贪功急进,1223年六月在阿里吉河与蒙古主力遭遇,双方展开激战。在“用厉害的武器装备起来、并具有铁的纪律的鞑靼人”(罗斯人对蒙古人的称呼)的强大进攻面前,罗斯联军缺乏统一指挥、统一意志的弱点暴露了。加里奇公与沃伦公迎击蒙古军失利,钦察人向后溃逃,扰乱了后面的罗斯步兵。在阿里吉河旁山上仓猝扎营的基辅公,坐视加里奇亲兵覆灭,不肯派兵应援,结果分别被蒙古军逐个击破并被迫投降。罗斯军全部被歼,投降的王公被绞死,只有加里奇公与其残部得以逃脱,这就是有名的阿里吉河之战,它导致了蒙古人对斡罗斯的征伐和奴役。

由于速不台、哲别此行的目的不是与罗斯争战,且对罗斯的情况缺乏了解,又急于回师,所以他们没有进一步深入罗斯内地,而是南下向克里木半岛进军,占领了半岛南岸的速答黑城,并打败了前来援助钦察人的斡罗斯、钦察人联军,然后经由里海、黑海北岸与成吉思汗会师,回到蒙古草原。

在哲别、速不台向谷儿只进军时,术赤也在攻陷玉龙杰赤后回到了自己的兀鲁思。1223年,成吉思汗起程东归时,曾召他来见,术赤推病不赴,成吉思汗大怒,命察合台、窝阔台带兵去抓他,自己也准备亲征,后传来术赤病死的消息,遂派幼弟斡惕赤斤处理术赤丧事,确定术赤次子拔都为兀鲁思继承人。

与罗斯的接触和交锋助长了蒙古贵族的贪欲和扩张野心,拔都接管兀鲁思后,为扩大其统治范围,力主对罗斯用兵。窝阔台即位后,蒙古再次派兵至伏尔加河,出征钦察、撒克辛(今伏尔加河下游),钦察人向不里阿尔人(居住在以喀山为中心的伏尔加河流域地区)求援,蒙古军打败了不里阿尔人,迫使他们退却。这次出征是一次试探性的军事行动,蒙古人搜集到了必要的情报,并主动撒军。

元太宗六年(1234),先派拔都出征钦察、阿速和斡罗斯等地。七年(1235),窝阔台又召集了一次忽里勒台,决定对上述地区进行大规模征讨,窝阔台甚至打算亲自领兵出征,经宗王讨论决定,这次远征由各兀鲁思抽调军队,并由各宗王长子统领,因此也被称为“长子出征”。

参加这次远征的宗王有:拖雷的长子蒙哥及其弟拨绰;窝阔台的长子贵由及其弟合丹,孙子海都;察合台的儿子拜答儿、孙子不里;术赤的儿子拔都、斡儿答、昔班、别儿哥和成吉思汗的庶子阔列坚等。远征军统帅由拔都担任大将速不台为统兵作战的主将,出征将士约十五万人。

在忽里勒台召开之前,拔都已奉窝阔台之命先期进军。根据大会决议,1236年春参加远征的诸王和大将速不台率师出发。秋,进到不里阿耳,与拔都会师。他们在会商后,按照决定分别率领本部兵向各自的目标推进。拔都顺利地征服了不剌儿人(波兰)和巴失乞儿惕人(匈牙利);速不台则攻陷了不里阿耳城(在伏尔加河与卡玛河会流点南,今喀山南一百一十五公里,其废址在今伏尔加河上的保加尔——乌斯宾斯克耶村附近),迫使其首领降服,平息了他们发动的叛乱。

1236年冬,蒙哥进军亦的勒河(今伏尔加河)下游的钦察部。居住在亦的勒河和阿牙黑河(今乌拉尔河)之间的钦察人部落有的遣使纳款,有的则据险抵抗,抵抗最力的是斡勒不儿里克部首领八赤蛮,他与阿速人首领合赤儿——兀古列联合,不时袭击蒙古军队,一些逃出的难民也去投靠他。他们凭借亦的勒河下游密林的掩护,经常转移,蒙古军难以发现他们的行踪。1237年,蒙哥下令造二百只船,每只船上都载一百名全副武装的蒙古士兵,在亦的勒河中游弋;他本人及其弟拨绰则率军在河两岸大森林中搜索,八赤蛮被迫转移到亦的勒河口附近的宽田吉思海(里海)中的岛上。蒙古军跟踪至海边,乘大风水浅可涉之际,进入该岛,尽歼钦察军,活捉八赤蛮。八赤蛮不肯降服,被杀。

在征服了亦的勒河中下游的钦察人、不里阿耳人地区和对东南欧进行了首次攻击后,1237年秋,拔都召集了一次出征诸王的忽里勒台,决定共同进攻斡罗斯。会后,他们向亦的勒河中游推进,迅速地占领了莫尔多瓦人的国家。冬天,大军逼近梁赞。拔都从南面进抵梁赞国,入境之前,就要求梁赞公缴十一税,“不论大公、平民,缴十分之一的白马、黑马、褐马、火红马和花马”,“还得缴十分之一的甲胄”⑤。双方的和谈失败,梁赞公又不敢在野外与蒙古军会战,于是他们固守城池。蒙古军扫荡了一些小城,使“它们从此永远毁灭,不再见诸历史”⑥,十二月中旬,大军包围了梁赞城(今斯帕斯克城附近的旧城)。守军坚守了六天,第七天,城市陷落。居民部分被杀,部分被烧死。“梁赞城与梁赞国变了样……”,“它的光荣付诸流水,一切荡然无存,只剩下烟、焦土与灰烬”。

1238年,蒙古军从梁赞向弗拉基米尔公国进发。途中他们在科洛姆纳击溃了弗拉基米尔公的军队,并攻克了莫斯科、苏兹达尔、罗斯托夫等十余城。二月到达弗拉基米尔城下。

弗拉基米尔大公出城召集军队和联络援军,城中由其子负责守卫。蒙古军猛攻五日,城破。大公的家属和城中显贵避入教堂,全部被烧死。三月,拔都遣一支军队进攻昔迪河畔的大公军营,弗拉基米尔大公战死。之后,蒙古军自此向诺夫哥罗德进发,但由于江河解冻,道路泥泞,他们被迫退军,转而南下。抄掠了斯摩棱斯克、契尔尼哥夫等地,在科集尔斯克城遭到了当地军民的顽强抵抗,蒙古军遭到很大损失,直到拔都派来援军,才攻破并血洗了该城,因此蒙古人称这座城为“歹城”。

古代风景画鉴赏此后远征军继续南下,攻取钦察草原西部地区,钦察部长忽滩战败,率部迁入马札儿(匈牙利)境。1239年,蒙哥、贵由统兵进入阿速国,攻下其都城蔑怯思,阿速国主杭忽思投降。1240年,蒙哥、贵由奉窝阔台命东归,仍以杭忽思守其国,而将其子阿塔赤并所部阿速军带回。这支军队从蒙古军攻四川,灭南宋,成为元朝很重要的一支色目军队。

当贵由、蒙哥率军南下时,拔都正统军攻略亦的勒河以东地区,并在钦察草原休养士马。蒙哥的军队首先到达基辅城下,他派出的劝降使者为基辅人杀死,基辅公则逃到了马札儿。1240年拔都的军队也到达基辅,诸路军云集,围攻基辅。蒙古军势极盛,“兵车辚辚,骆驼呜叫,以致人们说话彼此都听不见”⑦。拔都下令在城周架炮,昼夜不息地猛烈攻城,守将德米特尔率领军民顽强地固守,城陷后因负伤被捕,也因其忠勇而获得赦免。接着,蒙古军继续西进,攻下加里奇国,加里奇公也逃到了马札儿。1241年,蒙古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拜答儿、兀良哈台率领侵入孛烈儿(波兰),一路由拔都兄弟、速不台率领进军马札儿。当时的孛烈儿已分裂为若干小封国,国王博列思老无力令各封国,拜答儿等得以顺利渡过维思秃刺河,攻掠其都城可剌可夫,并乘筏渡过奥卡河,败昔烈西亚亨利二世集结的孛烈儿、日耳曼和条顿骑士团三万人,亨利战死。后在斡勒木志城下,为波希米亚将领雅罗思老挫败,遂转向马札儿与拔都军会合。

拔都将其主力分为三路侵入马札儿,利用马札儿内部分裂,诸侯不受国王约束和当地诸侯与逃人的钦察人之间的矛盾,攻下佩斯城,驻军秃纳河(多瑙河)东,一面休养士马,一面四出抄掠。先锋曾到达维也那。但是,长期征战的蒙古军此时也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再进行征伐,不久,传来窝阔台死讯,拔都遂班师东还。此后,他把营帐设在亦的勒河下游,并在那里建立了萨莱城,作为本兀鲁思的都城。他不但统治了亦的勒河下游的钦察人地区,而且将罗斯诸公国也纳入了兀鲁思范围,作为蒙古国的宗王,代表蒙古国对那里行使权力,蒙古国在罗斯诸公国调查户口,罗斯被看作是“政治上自治的、具有自己政权、但依属于诸汗、须向他们纳贡(出巡费)的地区”⑧。

由于拔都同蒙古国第三任大汗贵由矛盾很深,拔都接管的术赤兀鲁思在贵由统治时期就对蒙古国表现出了强烈的独立倾向。又由于坚决拥立蒙哥为第四任大汗,得到了大汗对其在蒙古国西部权力的确认。忽必烈即位后,统治重心移向中原,都城迁往大都,拔都的封国实际上已经取得了独立的地位,这就是钦察汗国,也称金帐汗国。十五世纪中期以后,由于钦察汗国境内蒙古贵族的内讧和罗斯人民的反抗,汗国发生分裂并走向衰亡。

注释①《史集》第二卷《成吉思汗的儿子术赤汗传》。

②阿速人:又做阿兰人,伊朗语族部落,居住在高加索山北,信仰基督教。

钦察人:俄罗斯著作一般称其为“波罗维赤”,伊斯兰著作称“钦察”,拜占庭史家称其为“库蛮”。突厥语族部落,分布在里海、黑海以北,东起乌拉尔河、西至顿河的广阔草原地区,部分信仰伊斯兰教,部分信仰基督教。

③《史集》第一卷第二编中记载:哲别和速不台来到伊拉克、阿塞拜疆和阿儿兰地区。对那些地区进行了屠杀、洗劫,然后他们取道钦察打耳班回到了蒙古。

④《诺夫哥罗德第一编年史》载,使者传达蒙古将领的旨意说:“我们听说你们听信了波罗维赤人的话要来同我们打仗。可是我们不想侵占你们的国土,既不侵占你们的城市,也不侵占你们的村庄,我们不是到你们这里来,而是奉上帝之命来征服那奴隶和马夫,可恶的波罗维赤人的;你们同我们讲和吧,他们若逃到你们处去时,就将他们杀死,财物都归你们所有;听说他们对你们作恶多端,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征讨他们的。”转引(苏联格列科夫、雅库博夫斯基《金帐汗国兴衰史》,余大钧译,商务印书馆,1985年。

⑤⑥《金帐汗国兴衰史》。

⑦黄巨兴译《蒙古统治时期的俄国史略》,科学出剧社,1958年。

⑧《金帐汗国兴衰史》。

旭烈兀西征成吉思汗征服花剌子模后,在河中地区采纳牙剌瓦赤、马思忽惕的建议,进行恢复治理。西辽人成帖木儿作为术赤的代表镇守河中。阿姆河以南则由成吉思汗诸子各留一部分军队驻守,并受成帖木儿节制。但蒙古军队人少不足以控制局面,呼罗珊地区的秩序一直没有得到恢复,蒙古军不时遭到当地抵抗势力的打击。逃亡印度的札兰丁自那里返回故国,一些故官、故将又聚集在他的麾下,花剌子模的势力很可能死灰复燃。窝阔台即位后,重新安排了被征服地区的统治力量。因为“伊朗地区,骚乱还未平静,算端札兰丁仍然桀骜不驯,(窝阔台)派遣绰儿马浑那颜带着一些异密和三万骑兵去讨伐他”。同时任命成帖木儿为副统帅,“命令诸地区的长官和八思哈亲自出征”①。

逃往印度的花剌子模算端札兰丁,收集起散在当地的残部,得一万人。得知其弟该牙思丁已自立为算端,而故国却依然有很多人支持他之后,便谋划回国以图兴复。1224年,他回到起儿漫,并先后得到了泄剌失(法儿思)、亦思法杭(今伊朗亦思法罕)、剌夷(今伊朗德黑兰南)地区,在一些故官、故将的支持、拥护下,征服了一些反对者。1225年,他进军阿兰和阿哲儿拜占,进入帖必力思(桃里寺),占领谷儿只,到达第比利斯。1228年,他镇压了其弟该牙思丁(嘉泰丁)和一些藩臣的叛乱,打败了谷儿只人、阿兰人、钦察人和阿布哈兹人等的联军,巩固了在波斯西部的统治,被蒙古人灭亡的花剌子模国出现了复兴的征兆,亦思法杭和帖必力思成为这个新帝国的都城。札兰丁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又向阿黑剌忒(今土耳其东部凡湖西北阿赫们特)、鲁木(小亚细亚,塞尔柱王朝封国,都城为科尼亚)用兵,残酷的屠杀和掠夺激起了被征服地区人民的普遍愤恨,札兰丁在鲁木、阿黑刺忒联军的打击下,败于幼发拉底河上游的额尔赞章。

当札兰丁兵败势衰之际,绰儿马浑的军队也渡过了阿姆河。绰儿马浑得旨出征后,首先到达呼罗珊,对反叛势力进行镇压,但是他没能平息这一地区的叛乱,遂将呼罗珊地区的事务交给术赤的家臣成帖木儿,自己则率军进至剌夷,前去追击札兰丁。

为了抵御蒙古军的征讨,札兰丁向昔日的对手鲁木、叙利亚的算端和哈里发以及各地长官派遣急使,要求联合对抗绰儿马浑,但没有得到后者的积极响应。1230年冬绰儿马浑抵阿哲儿拜占,札兰丁被迫逃窜,1231年在土耳其东部的山中被曲儿忒(库尔德)农夫杀死。

元成宗绰儿马浑驻营于木甘草原和阿兰一带,不时遣兵攻掠阿哲儿拜占、谷儿只、土耳其东部和伊拉克北部地区,1233年,降服了帖必力恩,1236年进至谷中,梯弗利思(第比利斯)也归附了他。1239年,蒙古军进军高加索南部山区,进入阿美尼亚和鲁木。1240年,阿美尼亚王入朝大汗,窝阔台命其仍治理故地。1241年绰儿马浑死,副统帅别速惕部人拜住那颜接替了他的职务。拜住继续向鲁木、叙利亚、伊拉克等地区用兵。

当绰儿马浑到达波斯时,成帖木儿按照大汗的要求,向他提供了军队,绰儿马浑命他平定呼罗珊地区的叛乱糊留镇该地。成帖木儿采取招抚和征伐的办法平定了呼珊地区,派遣一些降服者入朝大汗,受到窝阔台的褒奖,被任命为呼罗珊和杩椤答而地区的长官。他“对呼罗珊的百姓表示仁慈,赦免了活着的人”②,他任用文官治理地方,《世界征服者史》的作者志费尼的父亲就曾被任命为撒希伯底万(财政大臣)。

1235年,成帖木儿死,先后由克烈人诺撒耳和畏吾儿人阔里吉思接管该地事务。斡亦剌部阿尔浑为阔里吉思的八思哈和那可儿。阔里吉恩以徒思为驻地,整顿秩序,规定赋税,重建经济,阿姆河以西被纳入大汗的直接控制之下。窝阔台统治后期,阔里吉思遭到成帖木儿的儿子和拔都势力的排挤,被卷入一场案件受审,窝阔台死后,他的支持者镇海也被迫离开汗廷,阔里吉思被窝阔台皇后乃马真氏所杀。阿尔浑接替他掌管了自乌浒水(阿姆河)至法儿思、谷儿只、鲁木和毛夕里(今伊拉克摩苏尔)事务,整顿了由绰儿马浑、拜住的征伐、掠夺导致的混乱。蒙哥即位后,任阿尔浑为阿姆河等处行尚书省长官,统治波斯、伊拉克、阿塞拜疆、格鲁吉亚等地区。

这时,东部伊斯兰世界中尚有杩椤答而的亦思马因派和报答(巴格达)的哈里发两支宗教势力未被征服,蒙哥在处理完大汗家族内部的争权斗争后,决定对上述尚未征服的地区用兵,这是蒙古军的第三次西征。亦思马因派是伊斯兰教十叶派的一支。创始人是十叶派第一代伊玛目阿里的后裔、第六代教长的长子亦思马因,故称亦思马因派。十一世纪末期,他们从塞尔柱突厥人手中夺取了阿剌模忒堡③,并以此为中心,在里海以南的山隘中建立了上百个城堡④,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宗教国。其他宗教徒称他们为“木剌夷”,即阿拉伯语“迷途者”。

蒙哥即位后,守卫伊朗地区的拜住向他报告了亦思马因派和哈里发的暴行,伊斯兰教法官苫思丁·可疾云尼也向他反映了同样的情况,于是蒙哥决定派遣其有“帝王的气象”和“征服的实践”的弟弟旭烈兀担任了这次西征的统帅。

旭烈兀统率的军队除以前派往伊朗的绰马尔浑、拜住的军队和派往客失迷儿(克什米尔)、印度的军队外,蒙哥又决定从成吉思汗诸子、诸弟和诸侄的军队中,每十人抽出两人作为额外人员,随同他出征,各宗王都派遣了自己的代表⑤,还拨给他一支由炮手、弩手和火焰放射手组成的汉军千人队,由著名的攻城能手郭侃率领,由阿姆河行省准备军需,乃蛮人怯的不花(乞忒不花)率一万二千人为先锋。他们封锁了自和林至呼罗珊、鲁木和谷儿只间行军途中的所有草地和牧场,以保证军马通过时有较好的饲草;在河上架桥,以确保道路畅通,为大军出征做了周密的准备。

1252年八月,先锋怯的不花领兵出发,1253年三月,渡过阿姆河,着手征伐忽希思丹地区⑥。他们征服了该地区的一部分,在亦思马因派的重要据点之一吉儿迭苦黑堡下遭到顽强的抵抗,蒙古军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攻下该堡。

1253年十月,旭烈兀离开自己的斡耳朵,踏上征途。他缓慢地进兵,1254年到达阿力麻里,1255年九月到达撤马耳干,驻营于迦尼——吉里草原,然后经碣石到阿姆河北岸,在那里接见了阿姆河行省和呼罗珊等地的官员,向伊朗各地的统治者发出诏敕,要求他们提供军队、武器和食品,各地算端、长官则从伊拉克、呼罗珊、阿塞拜疆、阿儿兰(今阿塞拜疆共和国北部)、设里汪(今里海西岸库拉河北部地区)和格鲁吉亚等地前来朝见旭烈兀。次年年初旭烈兀渡河,在河南的苏夫耳罕(今阿富汗北部席巴尔甘)驻冬。三月,他离开冬营地,经哈甫(属你沙不儿地区)和匝维(今伊朗霍腊散省托尔巴特海达里耶)向亦思马因派控制的秃温(今伊朗东部霍腊散省境内)进兵,平息了发生在那里的叛乱,攻下了该城并将它夷为平地。接着他到达徒思(马什哈德北)、哈不珊(哈不伤,今伊朗霍腊散库强),并着手修复蒙古人首次入侵时破坏了的城市。旭烈兀遣使要求亦思马因派教主鲁坤丁·忽儿沙毁堡投降。忽儿沙遣其弟请降,旭烈兀要求忽儿沙亲自前来,后者则有意拖延,要求缓期一年。谕降不成,1256年八月,旭烈兀决定全面出征。大军分三路进讨,左翼由怯的不花等率领自西模娘(今伊朗德黑兰省塞姆南)进;右翼由不花·帖木儿等率领自杩椤答而进,旭烈兀自将中军。出发前再次遣使招谕,忽儿沙坚持保留部分堡塞和允许他本人一年后出降,遭到旭烈兀的拒绝。大军相继攻占和捣毁了一些堡寨,十一月,包围了忽儿沙的宫府麦门底司堡,“一支多如蚂蚁的人马像一样把它围了七个圈,并且设法在坚硬的岩石上驻扎。……在白天的时间里,麦门底司的人仅看见人马和旌旗,而在夜里,因为营火遍野,他们以为大地是布满星星的天空,(并且)是刀兵的世界,其中心和边际都看不分明”⑦。双方展开了激战,城内的射石机射出了一排排猛烈石头,城外的蒙古军则以射程为二千五百步的弩炮攻城。十一月十九日,在蒙古军的猛烈的攻击下,忽儿沙被迫出降。蒙古军屠杀了所有坚持抵抗的人;将府库中所余的财物作为犒赏分给了大臣和士兵,拆毁了这座坚固的堡寨。

投降的忽儿沙被安置在可疾云(今伊朗北部加兹温),旭烈兀还将一个蒙古姑娘赐与他为妻。蒙古军则以他的命令招谕尚在坚守的堡寨,对坚持抵抗的堡寨进行猛攻,拆毁并将它们全部夷为平地。后来,旭烈兀遣忽儿沙至蒙哥处效劳,忽儿沙至和林,蒙哥拒不接见,在返回波斯的途中,他被押送的士兵杀死。至此,亦思马因派宗教国灭亡。

解决了木剌夷的问题后,旭烈兀进驻可疾云。1257年三月,他又从那里向哈马丹进发作进攻报达的准备。他先遣前来朝见的拜住那颜回鲁木,拜住占领并在鲁木境内进行了杀掠。

报达的统治者是阿拔斯朝(黑衣大食,建立于750年)第三十六代哈里发木思塔昔木(穆斯塔希姆)。自十世纪以来,阿拔斯王朝逐渐衰落,当时它只保有报达周围两河流域的一部分土地,哈里发也仅保有伊斯兰教领袖和伊斯兰世界名义上的宗主地位。木思塔昔木“优柔寡断,不明事理,腐败无能,专事游乐”,掌权的将帅大臣为争权夺利而互相倾轧,统治集团内部发生了严重的内讧。同时他的统治在当地居民中也引起了广泛的不满,报达哈里发的威势已经到了末日。

1257年九月,旭烈兀向报达派遣使臣,以自己的胜利和军队战斗力强大相威胁,要求哈里发毁掉防御工事,投降并亲自去朝见他,遭到哈里发的拒绝。于是旭烈兀毅然决定出征报达。他命驻在鲁木的拜住率领其军队为右翼,自毛夕里(今伊拉克摩苏尔)向底格里斯河推进,在指定的时间到达报达的西面;术赤的孙子不勒合、秃塔儿、忽里等宗王和不花帖木儿等也从杩椤答而进军与拜住的右翼会合;怯的不花等由西模娘进军,为左翼;旭烈兀自统中军由哈马丹向报达进军。在进军途中,旭烈兀依然遣使谕降,而木思塔昔木以蒙古退兵为出降条件。蒙古军继续前进,在1258年初,三路军陆续到达指定地点。哈里发的军队出城迎战,蒙古右翼军决堤放水,淹没了哈里发军后方的草原,击败了他的军队,一万多人被杀,无数人落水和陷入淤泥之中,只有少数人逃归。蒙古军到达报达城下,驻于底格里斯河畔。同时,怯的不花的左翼和旭烈兀的中军也相继赶到。

一月二十九日,双方开始交锋,战斗激烈地进行了六昼夜,旭烈兀一方面指挥攻城,一方面将诏敕射入城内,表明饶恕伊斯兰教法官、学者、司教、阿里后裔、也里可温(基督教徒)和一切不进行抵抗的人。二月初,报达东面城墙被攻破。同时,蒙古军又在河上架桥。在船上安放石炮,狙击那些企图乘船逃跑的人。哈里发在无力抵抗的情况下,派遣他的儿子和一些官员出城请降,遭到拒绝。十日,哈里发本人率领他的三个儿子、三千圣裔(赛夷)、教长、伊斯兰教法官、达官贵人和大臣们出城请降,旭烈兀命向城里人发布命令,让他们放下武器出城,当人们放下武器走出来时,却全部被杀。

旭烈兀进城,在哈里发的宫殿举行庆祝大会,将哈里发府库中地面上的财宝赏赐给异密们和在场的人,并挖出了他埋藏在宫中水池下面的大量赤金。然后,下令对哈里发的后宫进行统计,应哈里发的请求,将七百名后妃中的一百名近属和亲人留给了他,没收了哈里发的全部财产,使阿拔斯王朝“六百年间聚集起来的一切东西,像群山般地堆集在汗帐的周围”⑧。哈里发木思塔昔木获准在完成法定的净洗后被处死,阿拔斯家族成员只有哈里发的幼子八剌沙得到赦免,被赐与完者哈敦(旭烈兀的后妃,斡亦剌部脱劣勒赤驸写与成吉思汗的女儿扯扯干所生),并娶一个蒙古女子为妻。其余凡被查出的一个也没有被宽恕。立国五百余年的阿拔斯王朝的历史结束了。旭烈兀指派额里该那颜和合剌不海率领三千蒙古兵进驻报达,恢复秩序和重建市场。

古代风景画鉴赏攻占报达后,蒙古军又继续攻取了其周围地区。旭烈兀则选择帖必力思为驻地,将从报达、亦思马因派诸堡、鲁木、格鲁吉亚、亚美尼亚、罗耳人和曲儿忒人处掠夺的珍、宝、财物送往阿塞拜疆,在帖必力思建造了一座坚固、壮丽的城堡,以储存这些珍宝,并将其中的一部分送给大汗蒙哥,同时向他报告了得胜的喜讯和下一步进攻叙利亚、密昔儿(埃及)的决定。

由于毛夕里算端巴忒剌丁·鲁鲁恭顺,他得以觐见旭烈兀并受到礼遇,按照后者的要求,他将自己的儿子篾力撒里黑送往旭烈兀处,同蒙古军一起去征服叙利亚,旭烈兀将算端札兰丁的一个女儿赐给他为妻。鲁木算端亦咱丁则因曾与拜住厮杀过而心怀忧虑,在觐见之前,“他吩咐缝制一双漂亮的王靴,在这双靴子上画了他的面貌。在呈献礼物时,他把这双靴子交给了君王(旭烈兀)。当君王的目光落到画像上时,算端叩头说:“我期望君主的无比幸福的脚抬举奴才的头。”⑨于是他得到了旭烈兀和脱忽思哈敦的怜悯和饶恕。同时,作为征服者,旭烈兀开始着手恢复被征服地区的秩序,还命火者纳昔剌丁建造了一座天文台。

在旭烈兀进军报达时,哈列卜(今叙利亚阿勒颇)算端就向他送去礼物,表示了归顺的意图,引起了叙利亚算端纳昔儿的猜疑,于是他逃到旭烈兀处。早已有意进军叙利亚的旭烈兀更加紧了部署。在安排好新近征服地区的政治、军事事务后,旭烈兀开始向叙利亚用兵。他以怯的不花为先锋,失克秃儿、拜住为右翼,孙札黑等为左翼,仍然自率中军,于1259年九月向叙利亚进发。

旭烈兀自帖必力思出发,经阿黑忒剌、迪亚别克儿(今土耳其迪亚巴克儿),一路西进,渡过幼发拉底河,围攻哈列卜,用七天的时间攻破城门,又与城内守军激战四十昼夜,终于占领了这座城市,俘虏了许多工匠,夺得了无数战利品。在任命了政治首脑和军事长官后,他离开了那里。此后,他以招降和军事进攻的方式占领了叙利亚的大部分地区,并向大马士革进兵。算端纳昔儿弃大马士革逃往密昔儿(埃及)。为避免遭到杀戮,大马士革的“所有达官贵人们便带着各种礼物和城门钥匙去觐见至尊(旭烈兀)表示归顺,交出了城”。蒙古军未经围攻和作战便进了城。城民也得到了宽恕。算端纳昔儿发觉密昔儿算端并不是可靠的庇护者,于是又展转逃往巴勒哈,在遭到怯的不花围攻时,他出堡投降,旭烈兀答应在攻占密昔儿时,让他继续当叙利亚的长官。这时旭烈兀得到了蒙哥的死讯,他将叙利亚的事情交给怯的不花后,自己则踏上归途。

旭烈兀返回时,派遣了一个由数十人组成的庞大使团前往密昔儿,向他们传旨说:“伟大的上帝选择了成吉思汗及其家族,把地上各地区一下子赐给了我们。正如所有人都应知道的,凡是拒绝归顺的人就要连同其妻子、儿女、族人、奴隶和城市一块消灭,而关于我们的无边无际的大军的传闻……传遍四方。因此,如果你归顺我们的至尊,你就纳贡、觐见,请求(给你)派军事长官,否则就准备作战。”

纳昔儿算端忽都思召集群臣商讨对策,他手下的士兵多是从算端札兰丁的军队中溃逃出来的,他们从阿黑剌忒逃往叙利亚,当旭烈兀进军叙利亚时,他们又逃到了埃及。此时,他们照例不敢作战,而忽都思却决定抵抗,他同首要异密奔都黑答儿商量,杀死了蒙古使者,突袭了蒙古军的先头部队,将他们赶到了阿昔河岸边。怯的不花前往援助,中了密昔儿军队的埋伏,力战后为忽都思军队所俘,被杀。于是埃及王奔都黑答儿进行了反击,蒙古军退回到鲁木。叙利亚全境又为埃及所有。

这时,成吉思汗黄金家族内部矛盾激化,东部爆发了忽必烈与幼弟阿里不哥为争夺汗位而进行的战争,西部也爆发了拔都的继承人别儿哥与旭烈兀为争夺高加索地区进行的战争。

1265年八月,别儿哥以旭烈兀“毁灭了木速蛮(伊斯兰教徒)的所有城市,打倒了所有木速蛮君王家族,不分敌友,未经亲族商议就消灭了哈里发”为由,派遣那海率军三万作为先头部队向旭烈兀所在地进军,旭烈兀则以失烈门为先锋,同撒马合儿那颜、阿八台那颜等前往迎击,那海战败。1264年,忽必烈封旭烈兀为伊利汗,统治阿姆河以西诸地,伊利汗国正式形成。它的疆域东起阿姆河,西至地中海,北起高加索,南抵阿剌伯海、波斯湾和北非的部分地区。旭烈兀将都城设在帖必力思,将阿剌答黑和报达分别作为夏冬营地。他把伊拉克、呼罗珊、杩椤答而至阿姆河口的广大地区赐给了长子阿八哈,把阿儿兰、阿塞拜疆地区赐给了第三子玉疏木忒,将迪牙儿剌必至幼发拉底河地区交给了异密、速勒都思部人秃答温,把起儿漫交给了秃儿坚哈敦,任命苫思丁·马合谋·志费尼为全国撒希卜——底万(宰相兼财政大臣)的官职,赐与他权力,让他全权决定、主宰、安排和掌管国事。1265年,旭烈兀死,长子阿八哈继位。

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争夺大汗继承权时,各自都声称得到了旭烈兀的支持,忽必烈抢先一步向旭烈兀和阿鲁忽处(察合台之孙)遣使,宣布“从质浑河岸到密昔儿的大门,蒙古军队和大食人地区,应由你旭烈兀掌管,要好好防守,以博取我们祖先的美名。从阿勒台的彼方直到质浑河,可让阿鲁忽防守,并掌管兀鲁思和各部落”。这一决定换取了旭烈兀对忽必烈的支持,旭烈兀也因而得到了对伊朗、伊拉克地区的统治权。忽必烈战胜阿里不哥后,将都城定在燕京,将中原汉地作为统治重点,明显削弱了对西道诸王兀鲁思的控制。因此,伊利汗国自建立之日起,就拥有实际上的独立地位。伊利汗国与元朝关系一直很密切,双方使节往来频繁,贡献、赏赐不断。它的君主由国内的宗王、大臣推举,并以得到元朝大汗的册封为合法。

第六任统治者合赞汗时,伊利汗国进入强盛时期。合赞汗死后,各地长官的叛乱和诸王的争权斗争,使汗国内战不息,陷入封建割据的混乱之中。术赤的后裔金帐汗国的月即别(1312~1342在位)不断与埃及算端纳昔儿结盟,共同进攻伊利汗国。河中的统治者帖木儿(跛帖木儿)也乘机进兵,1388年,占领波斯,伊利汗国灭亡。

注释①《史集》第二卷第二部分《窝阔台合罕纪》(一)。绰儿马浑,又译为绰儿马罕、绰儿马汗,雪你惕部人,曾为成吉思汗的豁儿赤(箭简士)。

八思哈,波斯一阿拉伯语称“舍黑捏”、“失黑捏”,为“具有警察职能的各城长官”,“对被征服地区的贡赋和居民进行登记的军事长官,汗的代表”。参见(史集》第二卷第二部分《呼罗珊蒙古诸异密传》注③、④。

②《世界征服者史》下册XXⅥ,《成帖木儿和他对呼罗珊及答而的治理》。

③阿剌模特意为鹰巢,亦思马因派教徒的主要城堡之一,位于伊朗北部可疾云(加兹温)北面的鲁忒巴儿,住着亦思马因(阿撒辛)教派的首领。参见《史集》第一卷第二分册,第189页注⑤。

④关于城堡数目,诸文献记载不一,有一百个、一百二十八个和三百六十个等不同记录,参见《元史·郭侃传》、《史集》、刘郁《西使记》。

⑤跟随旭烈兀出征的有其幼弟雪别台(孙台),宗王代表昔班(术赤子)的儿子八剌海,拔都的代表秃解儿斡兀立、忽里,察合台的代表台古解儿斡兀立,扯扯干别吉(成吉思汗之女)的代表不花帖木儿和一支斡亦剌部兵以及从四方的驸马、异密和大那颜那里调集的一队将官等。

⑥《史集》第三卷《旭烈兀传》第二部分。忽希思丹,山国,为从你沙不儿地方沿今阿富汗边界向南伸延的地区,其首镇是今伊朗霍腊散省比尔兼德。

⑦《世界征服者史》第三部Ⅶ,《世界国王旭烈兀进兵攻取异端的诸堡》。

⑧⑨《史集》第三卷《旭烈兀传》第二部分。

《史集》第二卷《成吉思汗之子拖雷汗之子忽必烈合罕》第二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