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城之役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08-13 属于: 宋元文明


城的防御形势

1258年底,蒙古军沿嘉陵江南下,进攻南宋四川军政大本营——重庆。当时,在四川数十座山城中,或降或陷,或围或困,能够担负起屏蔽重庆,支撑四川抗战局面责任的,只有距重庆北面70公里的钓鱼城。

“钓鱼城”的名称,最早出自南宋绍熙辛亥二年,(1191年)的一通碑记。此后半个世纪,由于防御蒙古军的需要,它才逐步发展成为一座防御性质的坚城。1240年,四川制置副使彭大,雅,命大尉甘闰于合州筑钓鱼山寨,以为重庆府屏障,1243年,四川制置使余阶采纳播州冉琎、冉璞之谋,筑城于合州钓鱼山,并徙合州治所和兴元戎司于其上。按照冉氏兄弟酌设计,钓鱼城不是一般防御山城,而是重庆的屏障和守御巴蜀的的防御要点。

钓鱼城之所以能够在蒙古军的进攻面前,成为支撑四川局面的防御要点,是与它本身所具有的重要的战略地位分不开的。一方面,钓鱼城位于嘉陵江、渠江,涪江交会之冲,正面控扼三江展开的扇形地区,背依华蓥山脉,既可阻止南下的蒙古军的长驱直入,以蔽重庆,也可以连结渠江,组成一道封锁开达、峡之路的防线。宋蜀人阳枋在1240年甘闰筑钓鱼寨时,曾作表达钓鱼城的这一战略地位。他写道:“吴门捍蔽重夔渝,两地藩篱属钓鱼。自昔无城当蜀屏,从今有柱壮坤舆。”另一方面,钓鱼城坐落在州东10里的钓鱼山上,山势险绝,四围峭壁悬崖,东西南3面据江,是易守难攻之地。无名氏《钓鱼城记汐对钓鱼山的天然形胜作了如下记载:“山在州治之东北,渡江十里至其下。其山高千仞,峰峦岌岌,耸然可观。其东南北三面据江,皆峭壁悬崖,陡然阻绝。修城之后,凿山通路,路曲次之,方可登临。其西南稍低,于此筑城,高二十仞。城之门有八,曰护国,青华、‘镇西,东新、出奇、奇胜,小东、始关。其山周回四十余里……此山三面据岩,渠,嘉陵二江自西北而来,冲于山之西,流至合州城下则与涪江会同,皆浩浩荡荡环绕山足而东下”。正因为钓鱼山对于蒙宋争夺巴蜀具有如此重要的价值,所以冉氏兄弟敢于断言:“蜀口形胜之地莫若钓鱼山,请徙诸此,若任得其人,积粟以守之,贤于十万师远矣,巴蜀不足守也。”也正因为如此,余蚧敢于为钓鱼城承担责任:“城成,则蜀赖以安,不成,蚧独坐之。”

王坚的防御部署

蒙哥大举攻蜀时,合州钓鱼城守将为王坚。王坚原是南宋名将孟珙的部将。孟珙任四川宣抚使时,王坚随孟珙入四川。入蜀后,王坚曾参余玠指挥的北伐汉中之役,战功卓著,1254年被宋廷任命为兴元都统兼知合州。王坚知合州后,展布筹策,简辑兵民,在继承二冉创筑的钓鱼城的基础上,又进一步加强了对钓鱼城的防御。王坚“发郡所属石照、铜梁,巴川、汉初、赤水五县之民,计口八万,丁一十七万,以完其城。西门之内因沟为池,周回一百余步,名日天池。泉水汪洋,旱亦不涸,池中鱼鳖可掉舟举网。又开小池十有三所,井九十二眼,水春夏秋冬足备不干”。与此同时,王坚采取“保民练武”的方针,率领城中之民,“春出屯田野,以耕以耘,秋则收粮运薪,以战以守”。经过这番努力之后,使得钓鱼城终于成为一座聚集秦,陇。蜀民,“人物愈繁,兵精食足,兼获池地之利”的军事重镇。在加强钓鱼城的防守方面,王坚“素恃江险”,在山的的南北面各筑一条“一字城”伸至江边,可拦截敌军于城墙与江流之外,同时,又在江过建水师码头,经常在江上布置“数百余艘”战船,以加强对山城的警戒,同来犯之敌接战。以上情况表明,城坚、粮丰、水足,布置得当,钓鱼城确实具备了可供城内军民长期坚守、独立作战的条件。

蒙古的战略决策

1259年初,蒙哥汗驻跸重贵山,欢度新年,并召开前线军事会议,商讨进一步伐宋的军事方略。,蒙哥首先问诸王、驸、百宫说,“今在宋境,夏暑且至,汝等其谓可居乎?”群下百官议论纷纷。扎刺亦儿部人脱欢说:“南土瘴疠,上宜北还。所获人民;委吏治之”。阿儿剌部人八里赤则认为脱欢畏怯,表示“臣愿望居焉”。蒙哥赞同八里赤的意见,决意继续进兵。唯独宁夏人、奉命“居宿卫”、“掌膳事”的术速忽里进言说:“川蜀之地,三分我有其二,所末附者,巴江以下数十州而已。—地削势弱,兵粮皆给东南,故死守以抗我师。蜀地岩险,重庆、合州又其藩屏,皆新筑之城,依险为固,今顿兵坚城之下,未见其地。曷若二城之间,选锐卒五万,命宿将守之,与成都旧兵相出入,不时扰之,以牵制其援师。然后我师乘新集之锐,肘降人为向导,水陆东下,破忠、涪、万、夔诸小郡,平其城,俘其民,俟冬水涸,瞿塘三峡不日可下,出荆楚,与鄂州渡江诸军合势,如此则东南之事一举可定。其上流重庆,冶州,孤立无援,不降即走矣”。但是,当时诸将恃强好胜,邀功心切,认为“攻城则功在顷刻”,反而以术速忽里的见解为迂阔,竟未采纳这一颇有远见卓识的计谋。适逢蒙哥派去招降的晋国宝,遭到王坚的拒绝,在归至峡口时,又被王坚派人捉了回去,并押至钓鱼城阅武场处决。这一事件,更促使蒙哥下决心用武力征服钓鱼城,以扫除其进军的障碍。于是,一场钓鱼城攻坚战开始了。

蒙军的攻城部署

当蒙哥决意攻取钓鱼城后;首先作出了切断钓鱼城与外界的联系,堵绝吴蜀交通的部署。一方面,派遣谙王莫哥都攻渠州礼义山城(今渠县东北70里,俗称三教寺寨),曳刺秃鲁雄攻巴州平梁山城(今巴中县西15里),以切断钓鱼城与渠江流域诸城的联系,派遣降将杨大渊攻合州旧城,一次俘走男女居民8万余,以切断钓鱼城与旧城的联系,陷钓鱼城于独悬之中。另一方面,蒙哥又命令纽磷加紧向重庆下游江面进攻,“犯忠,涪,侵迫夔境”,以造成“蜀道梗绝”。

针对蒙古军的这一部署,宋廷为了牵制蒙哥进攻钓鱼城的兵力,亟令蜀帅蒲择之“以重兵攻成都”,企图通过捣虚牵制手段来解合州之围,但是没有成功。与此同时,宋廷加强了对长江下游的应援,命贾似道为京西湖南北四川宣抚大使,提举两淮兵甲,湖广总领,知江陵府。命荆湖制置使马光祖移司峡州,命向士壁移司绍庆府(今四川彭水县)。向士壁不俟朝命,进师归州,捐家资百万以供军费。马光祖不待奏请,招兵万人,捐银万两以募壮土。马光祖命京湖制司参谋官王登“提兵援蜀”,与蒙古军战于房州,王登“功未及成而殁”。宋勇胜军统制官詹钧,还一度率偏师深入思、播,在与纽磷军的战斗中被俘,后“遇害”。

钓鱼城战斗经过

蒙哥汗在部署停当之后,便“合诸道兵围合州,凡攻城之具无不精备”。二月,蒙哥率军从钓鱼城东北渡过渠江爪滩,在东南角的石子山扎营。蒙哥先派军扫清江上的宋军外堡和船只。李忽兰吉与怯里马哥领战船200艘,掠钓鱼山,夺其粮船400艘。张立统锐卒,攻陷钓鱼城外堡,夺战船百余艘。史天泽的军队在城南夹江而阵,专门封锁嘉陵江面,李忽兰吉则在江上“作浮梁,以通往来”。蒙哥还派李忽兰吉等领蒙古汉军2500略重庆。汪德臣的军队部署在城的西南角,负责夺取城外山寨。蒙哥还从汪德臣以及北方诸侯军中各抽调“锐士若干,以备宿卫”。另遣郑温率军4000在钓鱼山周围专事巡逻。此外,蒙哥还对“桥道馈饷”和“麴药”医疗等事宜作了安排。

根据《元史?宪宗纪》记载,蒙古军在二月至四月间的战斗日程是:三日,蒙哥督诸军战钓鱼城下,战斗开始。七日,蒙古军从东面猛攻东新门(土地垭门)与护国门(小寨门)之间的一字城。九日,蒙古军猛攻镇西门。两战不,克,受挫回师。三月,蒙古军从东、北、西三面对东新门,奇胜门(范家门)和镇西门外的“小堡”发起强攻,再次失败。四月,接连出现20天的大雷雨,暂停攻城。二十二日,蒙哥督军强攻护国门,败归石子山。二十四日夜,蒙哥率师绕道从西北进攻外城,一度登上城头,仿宋兵甚众,但最终被打退。

在上述战斗中,宋军利用钓鱼山的天然良险,“坚壁不下”,从容进行防守。“宋卒乘壁而诟,傍有坐而张盖者”。蒙古军采取困守“环攻”战术,并不时派遣敢死士卒,冒险强攻。但由于钓鱼山“石邑入云”,地势险峻,蒙古军虽有精良的攻城器具,仍“炮矢不可及也,梯冲不可接也”,因此,其结局不是因伤亡惨重而“苦战不前前”,就是因后军不继而败还。例如,董文蔚率邓州之“选兵”,长驱而前?至钓鱼山,“崖壁风峭,惟一径可登,恃险阻未即降”。蒙哥命董文蔚攻之。董文蔚“以次往攻,乃激厉将士,挟云梯,冒飞石,履崎岖以登,直抵其寨,苦战不能前。顷之,兵士被伤,乃还”。接着,董士元请代董文蔚攻之,“将所部锐卒先登。力战良久,以它军不继而还”。五月,蒙古军屡攻不克,士气大为低落。而此时城内军民则群情激愤,斗志高昂。王坚白天率军抵抗,夜晚不时派兵“斫营”,袭扰蒙军。王坚百折不挠抗击蒙古军的事迹,受到了南宋朝廷的表彰。宋理宗颁诏称赞他:“婴城固守,百战弥厉,节义为蜀列城之冠。”

吕文德援蜀

鉴于蒙哥汗大举入蜀,蒲择之帅蜀无功,宋理宗改以吕文德为四川制置副使,寻命兼湖北安抚使,派他率军入蜀,以解合州之围。五月下旬,吕文德以四川制置副使兼知重庆府,率舟师万艘,溯江而上。蒙古军早巳由纽磷率领,在涪州蔺市和重庆附近的铜罗峡布置两道水上防线,堵截从下游而来的南朵援军。当吕文德率军进互涪卅时,纽磷军早在州西60里的蔺市大造浮桥”,“驻军桥南北”,“夹江为营,长数十里,阻舟师不能进至浮桥。”吕文德率兵攻浮桥,数战皆克,纽磷部将火尼赤陷入重围,“速哥破围出之”。时值“蜀江雪涨,水冒桥趾”,浮梁“中绝”。宋将曹世雄、刘整出奇斫桥,终于攻断蒙古军设在茼市的浮桥。吕文德乘胜率舟师逆战,进至铜罗峡第2道防线。其时,来阿八赤奉命监纽磷军,“遏宋人援兵,驻重庆下流之铜罗峡,夹江据崖为垒”。宋将甘顺乘舟来攻。来阿八赤“预积薪于二垒,明火鼓噪,矢石如雨,顺流而进,宋人力战不能支,退保西岸,敛兵自固”。黎明,来阿八赤“身率精兵,缘崖而下,战舰复进,宋人败走”,经过激烈争夺,吕文德终于“乘风顺战胜”,冲破蒙古军的层层封锁,于六月初率兵进入重庆。

接着,吕文德“以艨艟千余,溯嘉陵江而上”,蒙古军迎战于三槽山(今合川县南)西,不利。蒙哥命史天泽御之。当时,宋兵以“战舰三百余”,停泊在黑石峡东,以“轻舟五十为前”,向北进逼。蒙古军之船?0余泊于峡西,两军“相距一里许”。蒙哥汗“立马东山,拥兵二万,夹江而阵”,指挥蒙军进行堵截。史天泽“乃分军为两翼,跨江注射,亲率舟师顺流纵击”。蒙古军独创的这种3面攻击的水上战术,在川江里运用得相当成功,史天泽“三战三捷”,夺得宋军“战舰百余艘”。宋军,“前溃走,战舰继乱”。吕文德入援钓鱼城不成,只得领兵退守重庆。

蒙哥之死

蒙古军围攻钓鱼城5个多月,仍不能下。汪德臣派人“谕人祸福”,多次进行招降,又遭到拒绝。汪德臣发誓说:“今乘舆所至,诸臣风靡,独此旅拒。捐躯图报,正其时也。”于是,汪德臣挑选锐卒乘夜进攻外城马军寨。王坚率兵进行抵抗。两军相持到天亮。汪德臣单骑进逼城下,大声喊话说:“王坚,我来活汝一城军民,宜早降!”话还没说完,城上飞石击来,致使汪德臣负伤“感疾”。时值大雨,攻城梯折,后军因失利而撤退下来。蒙哥遣丞相兀贞赐给汤剂,并把汪德臣送往“高爽”的“缙云山寺”(今重庆北温泉)养伤。汪德臣“见山多大木,犹命工度材造舟,为东下计”。六月二十一日,汪德臣“以疾薨。蒙哥汗得知讣闻后,“拊髀叹惋,如失左右手”。

汪德臣殁于军,极大地挫伤了蒙古军的锐气。宋军抓住这个机会,“水陆昼夜接战”,但皆被“殿后”的李忽兰吉部所击败。其时暑热已至,蒙古军开始“疫矣”。七月初,久旱酷暑,南宋境内普遍奇热热,“山中从前无此热,旱禾焦死晚禾枯”。蒙古“军中大疫”。“士马不耐其水土”,军心涣散。蒙哥扦命畏兀儿人月举连赤海牙“修麴药以疗师疫”。但是,仍不能制止这种疫病的漫延。对此,拉施特作了更加详细具体的记述:“随着夏天的到来和炎热的加剧,由于那个地区的气候恶劣……在蒙古军中出现了霍乱,他们中间死了很多人”。在霍乱流行,而又无法医治面前,蒙哥汗下令“用酒来对付霍乱”。这样,军疫不仅没有控制住,反因饮酒而损伤了蒙古军的战斗力。

与此相对照,钓鱼城内粮草丰足,士气高涨,斗志正旺。为了显示城内的储备和必守的信念,宋军发炮,向城外抛掷了各重30斤的鲜鱼二尾,以及蒸面饼百数,并谕以书曰:“尔北兵可烹鲜鱼食饼,再守十年,亦不可得也。”

蒙古军既无力强攻取胜,又不愿弃城撤军,只有加强对钓鱼城的封锁和监视,以待有利时机的到来。为了探知城中虚实,蒙古军在“西门外筑台建桥楼,楼上接桅,欲观城内之水有无”。城内宋军“俟缘桅者至其竿末,方欲举首,发炮击之,果将桅人远掷,身殒百步之外”。亲临现场督战的蒙哥,“为炮风所震,因成疾”,遂班师至愁军山(待考)。

据《元史》记载,从六月起,蒙哥汗即“不豫”。拉施特也记述说,当蒙哥汗“坚持饮酒”以对付霍乱时,“他的健康状况恶化,病己到了危急之时”。七月上旬,蒙哥为了稍事调养,遂将前军由钓鱼城南调,转攻重庆,御营亦随之转移。不料在前往缙云山寺休养营地的途中,次过金剑山温汤峡(今重庆北温泉)时,蒙哥驾崩。

蒙哥汗之死,是“历史上一个难猜的谜”。对此,中外史书上有各种不同的记载。在蒙哥死的时间上,有说死于七月癸亥的,七月癸未的,还有说死于八月的,乃至十一月的。但是,根据郝经的《班师议》,他在七月十二日随忽必烈军行至汝南淮河之滨,即已得到蒙哥死于合州的消息,因此推断死于七月土旬是可以成立的。在蒙哥死的原因上,或谓染疾,或谓中箭,或谓中飞石,或为炮风所震等等。在死的地点上,有谓钓鱼山,有谓钓鱼城下,有谓死于合州城下,有谓崩于军中@等等。根据地近易核的原则,无名氏《钓鱼城记》所载蒙哥“过金剑山温汤峡而崩”,详细具体,且符合历史地理情况,较为可信蒙哥既能由钓鱼城东南角扎营之地,转移至温汤峡,起码说明他并非是在钓鱼城战役中直接毙命的。而“为炮风所震,因成疾”,记载此事的万历《合州志》的作者,仅称蒙哥“为炮风所震”,或称“元主惊悸而死”,都未包含中箭箭、中飞石的成分在内,因此,也显得较为客观公允。

蒙哥死后,跟随他征蜀的蒙古军除留3000人牵制钓鱼城外,其余部队由他的儿子何速台率领,向北撤退。据说蒙哥在临死前曾说:“我之婴疾为此城也,不讳之后,若克此城,当尽屠之。”蒙哥死后,史天泽和群臣奉丧北还,“尸体送回葬地,所经沿途,有两万多宋人被杀死”。所有征蜀的蒙古军,除留驻四川的汪氏部队和纽磷军外,其余各军皆随阿速台撤至六盘山。随着蒙古军的撤离钓鱼她蜀江南北两岸的局势顿时缓和下来。九月,宋廷宣布“合州解围”,升王坚为宁远军节度使。十月,又以“蜀道稍宁”诏谕四川守臣“恤军劳民,庶底兴复”。至此,钓鱼城战役宣告结束。

钓鱼城战役在战争史上,创造了以山城设防击败蒙古铁骑的奇迹。这一战役还在政治上具有不可低估的意义:一方面,它对延长南宋王朝的统治时间起了直接的影响作用。在蒙古倾国来攻的紧急关头,由于蒙古军的主帅在钓鱼城战役中身亡,直接影响了蒙古统治者顺流东下,乘势以定江南的作战计划的实现,从而使南宋王朝免遭灭国之祸。正如明人邹智所说:“向使无钓鱼城,则无蜀久矣。无蜀,则无江南久矣。宋之宗社,岂待崖山而后亡哉?!”另一方面,蒙哥汗死,加速了蒙古诸王贵族内部的汗位之争,为忽必烈君临北中国的宝座,提供了历史的契机。而忽必烈即位后,急速地改变了蒙古人统治东亚汉地的态度和政策,因此,有的学者认为,蒙哥汗之在钓鱼城战死,“不但是对于中国的儒教大同文化,东亚列朝一系的中国历史是一件奇迹,即是对于世界史说,也是一件值得注意的大事”。